长颜可不会让他对天宫存有幻想，及时打破这点幻想，才能叫他自己愿意为她所用，愿意去争取。

“……”良久的沉默令人渣心“都不是，不是仙君让你来的？”

“既然都不是，你为什么觉得仙君会记得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近七百年？还会专门派人来唤醒你。杨琪睿在仙君眼里算什么，谁会给路边的杂草多一个眼神？”

长颜句句扎他的心。

可心能被扎到血肉模糊的只有事实。

杨琪睿再次沉默了很久，长颜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杨琪睿声音沙哑：“那你为什么来救我？”

“能救你的只有仙君这类上位者吗？”

“……我只是一个低阶小仙，曾经在这里干过活，接触不到什么要紧的事情，你救我没有价值。”

“杨琪睿，你认命了？价值由他人需要评判，我不是仙君仙子的心腹，也不是他们亲近的人，更不是能有自己居所的神仙。可我不信命，也不想从了这天宫的条条例例。你我飞升，本是济世救人才飞升。初衷如此，而非低声下气服侍人的仆从。”长颜轻轻的说着，拨一拨青翠的叶子“上天若是容不得我等小仙，又岂会让我等飞升。不是上天容不得，是天宫的掌权者容不得。”

“杨琪睿，无论是什么，都有价值。你活着还是死了，都是有价值的，非对天帝天后，非对普世仙君，而是整个世界。”

“你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给人做仆从，而是为了认识自己，认识这个世界。谁阻你。谁就是敌人。”

“我救你，是与你在普世仙君这里当过差有关，却非先救你的主要原因。先救你仅仅是因为你最虚弱，我不忍见能自主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生命凋零。”

“早晚都要救你。”

“也早晚都要救你们。”

“也请自己不要放弃。”

长颜轻轻说出最后几句话。

像有什么击碎了，却是光亮透进来。

内心被狠狠触动，像久久漂泊的人遇到一盏温暖的灯，灯下的人端了一碗热面过来，说：“孩子，过来吃完面再走吧，婆婆不要你钱，身上暖和些才好走回家。”忍不住的热泪盈眶。

“谢谢你，我、我可能会让你失望，我笨手笨脚，做不好的。”杨琪睿声音都带着哭腔。

他看长颜如同看到了稀世珍宝，生怕玷污了她，生怕妨碍了她。

“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先保全自己最重要。过不了两天，天宫会有大事发生。即便现在不起眼，也要极尽低调，避开这件事情，以免被迁怒。我解了你的禁固，你就抓紧时间修炼。杨琪睿，修炼才是你首当其冲的事情，至于旁的，便是多看多听，把你觉得不对劲的，重要的事情记下来。”

长颜就是要在天宫中发展自己的情报网。

不需要他们去探听具体的秘密，只需要他们记住什么人来了，表现如何便可。

这些纷杂的消息组合在一起，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杨琪睿，普世仙君这边就交给你了。第一，修炼，第二，修为可以了趁晚上没人注意你的时候，解救其他因为一件小事儿被罚至此的小仙，对这样的小仙，解救之后，一定要进行劝说，劝说他修炼不要露头。一会儿，我会教给你两个法术，一个解除禁固，一个下禁固。慎用，不必急于一时。第三，多听，多看，不必冒险去听去看。注意，尤其是大事前后一个月至三个月，包括中间的，注意他们和谁接触了，做了什么事情。杨琪睿，你愿意接下这几点吗？”

没有高高在上，没有施舍强迫的口吻，就这样平静的询问他的意愿。

这是……尊重？

久违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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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很多事情，差的明天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