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馥赓这才大急,这他娘的是军统绑架的手段啊。旁边就算有人看到,也以为他们是几个朋友闹着玩。
此时,一辆汽车停到他们身边,尤馥赓被连推带塞拽进车里。刚进车里,尤馥赓就感觉后背一凉,再一低头,看到一刀尖从心口刺了出来。
此时车子拐到前面的里弄里,他又被人拉了出来。扔到路边时,刀子被拨出,又在他颈部划了一刀。
血像水管爆裂一样,迅速喷洒着,溅得周围一片血雾。尤馥赓想看清凶手,可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上了一辆汽车后,迅速离开了。
没过一会,有人才看到倒在路边的尤馥赓。周围的巡捕迅速赶过来,用手电一照,发现是督察长尤馥赓,马上吹响了警哨,可哪还有凶手的影子?
消息传到新亚酒店时,胡孝民正在搓着麻将。今天他手气不错,要什么牌摸什么牌,想什么牌,上家就喂什么牌。
孟香谷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刻意:“处座不好了。”
胡孝民斜睨了孟香谷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才不好了,老子好得很。三条!”
看着孟香谷的神色,他基本上猜到是什么事了。
孟香谷急道:“老闸捕房的尤馥赓死了,就死在云南路。”
胡孝民呆了一下,这才懒洋洋地说:“死就死了呗,关我们什么事?当初就提醒过他,要小心军统报复,他偏不听,怪得谁?”
孟香谷说道:“渡边义雄过去了。”
胡孝民终于站了起来,“他过去干什么?散场散场,我们也过去看看。”
胡孝民赶到云南路时,尤馥赓的尸体还没有移动,他打着手电筒,仔细看着尤馥赓的脸色。
尤馥赓虽死了,但眼睛睁得很大,一直望着外面云南路的方向。
“老尤啊老尤,早就提醒过你,军统可能对你动手,怎么就不听呢。程蔚君,尤馥赓是为你而死,你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胡孝民正叹息着,看到程蔚君也在旁边观望,把他叫了过来。
程蔚君沉声说道:“处座,尤督察长死于刀伤,看血液的颜色,刀上应该有毒。后背和颈部各中了一刀,可见凶手是非杀他不可。”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感觉后背也有些发凉。尤馥赓协助日伪逮捕军统人员,自己也是落在他手里。尤馥赓的今天,或许就是他的明天。
胡孝民叹息着说:“这些人真是亡命之徒。”
发生在公共租界的事,跟情报处其实没关系,这个案子他们也插不上手。但尤馥赓的死,让所有人心头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特别是程蔚君,尽情最是复杂。他落水为奸,是因为被尤馥赓抓捕。如果尤馥赓早点死了,他就算落到老闸捕房手里,也不会转到宪兵队,就算现在坐牢房,至少背着民族英雄的称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军统干掉了尤馥赓,接下来会不会把自己列为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