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回应。院子里只有一股浓烈的硝烟火药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忻中奎的心在往下沉,别人都可以出事,久保田可千万不能出事。别看久保田只是一个军曹,可他是渡边义雄的同乡,一直跟着渡边义雄。他要是死了,渡边义雄一定会怒气冲天,并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他头上。
葛维武也到了前门,可他不敢靠近大门,隔着远远的就问:“处座,抓到了没有?”
忻中奎轻轻一叹,摇了摇头:“没有。”
他现在要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何善后?哪怕里面的场面很血腥,他也必须先进去看看。
冈田新大郎接到通知时,第一时间赶到了福煦路119号。此时来了好些巡捕,他们打着手电,在院子里察看现场。
这里确实是军统的一个据点,里面还有些没带走的子弹。院子里躺着的,是两名日本宪兵,其中一人正是久保田,已经死了。
门口的中国特务,中了两枪,送到医院后,倒是保住了性命。但也让整个行动更加尴尬,这次死了两个日本士兵,中国人只伤了一个。
“啪啪啪啪!”
冈田新大郎走到忻中奎面前,扬起肥大手掌,在他脸上正反打了四记耳光。
冈田新大郎怒容满面,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忻中奎,请你解释,这是什么行动?既没通知宪兵分队,也没通知梅机关,宪兵队也不知道此事!”
忻中奎双腿并立,大声应道:“嗨!”
他知道,自己想露脸,结果丢了大脸。陈国梁死了,久保田也死了,军统一个都没抓到,必须承担所有责任。
冈田新大郎看到忻中奎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脚狠狠地踹在忻中奎腹部:“胡孝民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我提起,怕你擅自行动,让我多盯着你点。这才多久?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死的要是你情报处的人也就罢了,这是日本士兵,他们应该为天皇音效命,而不是听你瞎指挥!”
不管冈田新大郎怎么修理忻中奎,人已经死了,现在需要善后。久保田的尸体,送回了虹口,火化后将骨灰送回国内。
冈田新大郎将忻中奎带回梅机关,把他送到审讯室,正式对他问话。
冈田新大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说:“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出来,如果有半个字隐瞒,我会让你尝尝这里刑具的滋味。”
忻中奎信誓旦旦地说:“冈田少尉,我母亲也是日本人,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也是日本人,毕竟我是日本人生的嘛。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日本着想,为*****着想。”
冈田新大郎“如果你再有一句废话,我就动刑。”
忻中奎说道:“我当了副处长,却没立寸功,感觉过意不去,就与雪松联络了,与他配合抓捕军统的人。至于军统要暗杀陈国梁,是李林木告诉我的,雪松也确认了这个情报。我真的知道军统的据点有这么强的火力,否则绝不会贸然行事。”
听着忻中奎的话,冈田新大郎的脸都气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