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浑身颤了一下,猛然来了精神,大喝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地打!”说罢,从墙角拖了根风火棍过来,对准还躺在地上找牙齿的七舅老爷狠狠地敲了下去。
陆离嘿嘿冷笑,眼光扫过之处,所有大小家丁、丫鬟,甚至是外面的来人无不噤若寒蝉,都变得规矩起来。手上抱着的物件都老老实实地放回了远处,更有人开始打扫起卫生来。
陆离不再管这些人,直接往后宅去了。
他在前面发了这么大的威风,很快便有人知晓;有几个自称邵氏叔伯的人迎了过来,把陆离引到了邵半城的房间里去。
一行人入内,过了一道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转了五六个弯,见其中假山、流水、花圃,邵半城养病所在,便在中间池塘边的一幢二层小楼里。
陆离跟着他们走了进去,见里面用厚厚的帘子挡着,窗门俱都紧闭,屋中黑暗昏沉,一股很重的霉臭味中带着中药的味道,让人气都喘不过来。
陆离皱了皱眉头,见房中有一张床,两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他慢慢地踱了过去,果然见到邵半城躺在床上。
只是此时的邵半城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采,爱子的失踪好似抽掉了他的精气神,家族和妻族的贪婪更是气得他病若游丝。整个人的身形比之前瘦小了一半还多,眉宇间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邵半城显然已经看到陆离来了,只是伸手挥了挥,也不说话。
陆离就要走上前去,伸手去握邵半城的手。
旁边的一个丫鬟却伸手相拦,道:“陆大爷,我家老爷身体虚弱,怕惊了风,不敢劳动大爷。”
陆离只好停步,道:“邵伯父,你要保重身体啊!您这个样子,逸航回来看见了,会难过的。”
邵半城苦笑,带着沙哑的声音道:“让陆帮主见笑了,可惜我家航航回不来了!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啊!”
陆离心下一动,几天没有见到老人家,现在才一见面,头发竟然已经花白,心下颇为感慨;又见他言语之间落寞,忙安慰道:“伯父,您此时的身体切忌大喜大悲,还需平心静气才是。”
他顿了一顿,手上微动,一个湛蓝色的瓶子出现在手中。
“侄儿这里有一味生死人肉白骨的药,还请伯父服用!”
陆离身后的一个老头开口道:“邵老爷这儿不缺好药,只是他不愿意服用,突增奈何?”
另一个据说是邵氏的族长也叹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啊!”
陆离微微一笑:“我手里这个就是心药,必能治本!”
说罢,他对邵半城微笑道:“伯父,这药是小邵子要我先送过来的,只要你喝下此药,他第二天必然出现;这药,您喝是不喝?”
邵半城本是气若游丝,听了此话,还是摇了摇手,道:“陆帮主,你少在这儿糊弄我,我什么没有见过?还是带着你的药早些离开吧!”
陆离却是不肯,摇头道:“伯父,您身上有病,不吃药怎么行?且让我来喂你吃药!”
见到陆离一定要给邵半城喂药,丫鬟只好过来,盈盈下拜道:“奴婢谢过陆大爷!”言罢,便要来接过陆离手中的药瓶。
邵半城也无力道:“如此,便劳烦陆帮主了。”
陆离却没有把手中的药瓶给这个丫鬟,只淡淡道:“我这个药瓶,乃是南海千年蚌精的贝壳所制,重达千斤!姑娘,请问你练气几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