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达脸上的表情变得带着几分羞赧:“你们放开我!我自己走!”
乔幸:“……”
这孩子是真的傻白甜。
看着祁达和两位保镖远去的身影,乔幸默默在心中叹气,又转过头来,故作感慨地对吴伯说:“现在的小孩儿啊,真是……”
吴伯微笑:“乔先生请进屋吧。”
“好的。”
整理了一下衣襟,乔幸迈腿进屋。
他刚踏入大门,耳朵却一下被揪住了。
“嗷!”这力道可不小,乔幸当即不顾形象地嚎叫出声。
“小声点,”温长荣冷酷的声音自他斜上方传来,“狗嚎似的,耳朵都被你叫聋了。”
“温温温先生……”乔幸的声音一下小了下来。
但温长荣揪他耳朵的力道可半点没小。
乔幸只能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尽量把耳朵往男人手的方向凑,他试着转头和移动眼珠,可惜怎么都只能看见男人的靴尖。
他可怜巴巴道:“您您您来了呀……”
“这是我家,什么叫我来了?”
“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耳朵被人拉扯的滋味并不好受,乔幸忍着疼说:“您揪得我耳朵好疼,脑子当机了……”
不说还好,一说温长荣更发用力往上扯了扯。
“还知道疼?”
“疼的!!!”乔幸差点儿没能控制自己又狗嚎。
“知道疼还有胆子把外人带来?规矩都忘了?”
“他说您有邀请他的!我不过顺便捎了一程……”
温长荣冷眼看着他:“路上遇到就顺道捎了一程?为了把他带进来还送雪茄?乔幸,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大方了,嗯?”
“……”感情刚才他送雪茄的事温长荣都知道。
乔幸咽了咽唾沫,试图蒙混过关:“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
温长荣旋拧手中软.肉。
“我错了!!”乔幸嚎叫出声,“先生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
这声音震耳欲聋,温长荣皱了皱眉头。
“我错了……对不起……”乔幸实在是个很怕疼的人,这会儿眼睛都疼红了,赶忙讨饶:“先生饶了我吧……”
温长荣依旧拧着他的耳朵,没回答。
“先生……我错了,真的……”
温长荣的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眼角上,沉默几秒,松了手。
乔幸飞速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耳朵,一纵跳离温长荣三米远。
“过来。”
“……哦。”
乔幸捂紧了双耳,万分不情愿地回到男人身旁。
“最近我们就见了三次,其中两次你都在和我说对不起。”温长荣侧过头看他,脸色冷然:“对不起三个字你每次都说得最快,但下次犯起错来又一点儿都不含糊。”
“……”乔幸低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怎么,是对我有不满?”
“……不敢。”
“那是怎么?”
“那个戒指又不是我故意弄丢的,我也不愿意呀……”
“那祁达呢?”温长荣那双灰色的瞳孔映着他的脸,金属似的冰凉。“当初告诉过你不许带外人来的规矩,忘干净了?”
“我没有!”乔幸赶忙否认,然后又试图解释:“我就是看他太可怜……”
“看他太可怜?”
“……嗯……大概也许……是吧。”乔幸自己都心虚。
“你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乔幸也知道这谎话太过拙劣,再加上他先前在门口送保镖雪茄的举动,温长荣就算是个白痴都看出什么了。
“他给了你多少钱?”温长荣问。
“没给我钱。”这点乔幸可没说谎。
“是吗?”温长荣显然不信。
“真没给。”乔幸抬起眼来看着温长荣:“我对天发誓……”
话音未落,二楼楼梯传来了几声脚步声。
沈钦澜的声音自上方传来:“长荣。”
乔幸霎时住了口,温长荣则扬起头往上方看去。
“洗好了?”
“嗯。”
身后又传来几声脚步声,沈钦澜很快走到温长荣身边。
温长荣动作自然地接过沈钦澜手中的毛巾为其拭去发鬓水珠,沈钦澜这才看了眼一直站在那儿的乔幸,仿佛才看到他似的:
“乔幸也到了啊。”
呵呵。
还怪能装。
乔幸微笑:“嗯。”
沈钦澜目光落在他红成一片的肌肤上:“耳朵怎么那么红?”
“过敏。”
作为‘三好情.人’,在金主喜欢的人面前,他当然没必要说金主的手指刚和他的耳朵来了个亲密接触,以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样啊。”
“去沙发上坐吧。”温长荣揽了沈钦澜的肩,往沙发那边走了。
乔幸连个眼神都没得到,只继续揉着右耳,默默跟在两人身后走。
走到客厅,温长荣揽着沈钦澜坐定,乔幸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
按照惯例,他惹了温长荣生气,之后若是温长荣没特意开口让他坐下,那他就是不能坐的。
别问为什么,反正他们六年来,一向如此。
沈钦澜对此也见怪不怪,旁若无人地和温长荣在沙发上说着当下的时事,两人交谈甚欢。
乔幸站在客厅的角落里,头颅微微垂着,一只手揉着自己胀痛的右耳。
他目光落在反射出男人衬衫黑裤挺拔身影的大理石地砖上。
心想。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死变态,老畜生。
等他下辈子有钱了,一定要找到温长荣,恶狠狠地揪他一百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