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人还没扶进去衣服也还没宽你不能走!”
“上次这些也是少爷为公子一手操办的,来福不便插手,这便告退了。”
我看着两扇在我面前被无情关上的门,面色僵硬地回首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顾淼。
行吧,我欠他的。
就当是报答他这些时日来的照拂了。
我扶起顾淼让他半靠着我,把木簪从他手中抽出放在枕边,动手褪去他身上衣衫,将他半扶半扛送进浴桶。
我用右手握着布巾沾湿水擦拭顾淼肩膀,左手给他枕着后脑以防磕碰到木桶边缘。
顾淼今年不过长了我两岁,可这身板倒是比我好上太多。
同样都是吃五谷杂粮,凭什么他就……
我转念想了想我吃的豆花包子素面羹汤,又想了想顾淼吃的大鱼大肉精致糕点,不禁悲从中来。
我们不一样。
伺候人确是个技术活儿,这沐浴洗得我也开始热了起来。
我瞧这木桶中已然没有了蒸腾的热气,又伸手探了探水温,将湿着的顾淼扶了出来。
不过为何离了水的我却还是越来越热?
我帮着顾淼穿衣,期间一直小心翼翼视线闪躲,以至于多花了些时间。
我一个男的又怎么会对着顾淼脸红?
不可能不可能。
许是屋里没开窗的缘故。
等到顾淼里衣穿好我便松了一口气,扶他在榻上端正躺下,垂眸却看见他缠了纱布的手已然部分浸湿了。
我慌忙将之前郎中留在房里的药箱翻找出来,将一旁的烛台摆得近些,小心翼翼拆开他手上的包扎。
所幸顾淼日日勤加换药,手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浸湿的水汽也没有进入伤口。
于是我便挑了几味我能认出的草药,简单地为他重新敷药包扎,摆正他手脚后打开了窗,吹熄一室烛火,也宽衣到里侧躺下。
我叹了口气,顾淼忽地梦中呓语,动了动身子便要侧过身来。
不好!
我地抓起顾淼靠我一侧的手臂,他侧过身便搂了我腰身,又向我这边凑了凑。
原来他说夜里睡觉会乱动是真的。
我被挤在最里侧动弹不得,但还好我及时救了顾淼一只臂膀。
不对!我在庆幸些什么啊!
现在陷入危机的可是我啊!
“炎炎……”
他低声唤我,我便没了脾气,只好将他手臂放在软枕上,自己枕着自己手臂当枕头。
罢了,想我喝醉了第二天清晨也是七手八脚地抱着他,我便忍他这一晚。
他这伤虽不严重,但明日一早还是再让郎中过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