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
青年忍耐道:“我怎么知道谁动的手脚?我长了天眼吗?”
余悠悠又生气了:“要你有什么用,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是猪脑壳吗?”
陈一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跟余悠悠对骂起来:“我要知道我自己会死那我会死吗?”
“连谁想要害你你都不知道,你的脑子是白长了吗?”
“想害我的人多到排队来我家我都能一年四季不放假,我怎么知道具体是谁?”
余悠悠回骂“那你去死吧辣鸡five”,然后掐断了香烛,结束了这场短暂又毫无意义的会谈。
待少年一掐断香烛之后,先前萦绕在青年周围的白烟也一并消散了。
陈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戴青便忍不住上前问了:“他跟你说什么没有?”
一肚子火的余悠悠将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他冷冷看了戴青一眼:“就让他死去吧。”
被这余悠悠莫名其妙一搅,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林降犹豫了会,便先走了,陈辞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只留下戴青与他看不见的陈一大眼瞪小眼。
青年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了陈一墓碑前,他近些日子又消瘦了许多,先前陈一叫他留的头发,已经留的更长了,到了肩胛,只是从前烫的卷散了不少。
戴青虽与林降有六分相似,二人气质却截然不同,如若说林降是沾着毒带着刺的玫瑰,明艳夺目,那戴青就是窗前的一束皎洁月光,清冷静谧。
他脸色并不太好,微微垂着眼时,眼睫投下一道淡淡的疏影。
青年低头吻了吻那墓碑上的两个烫金大字——陈一,热烈的日光从他的鼻梁一侧打下,勾勒出那细致流畅的轮廓。
正当陈一也心生出了几分怜惜之后,就看见了对方拉下了裤子拉链。
陈一:“???”
陈一:“卧槽。”
戴青肤色极白,陈一是知晓的,他不仅白,而且体毛还十分稀疏,连汗毛都不怎么长,加之身材纤瘦,却不干不柴,在床事上也很是听话,故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青年的心头好。
只是当对方满面潮红,低声喊着他的名字时,陈一就觉得这一切变得十分不堪入目起来。
青年闭着眼,白皙的面容上涌动着霞色,唇色殷红:“陈一……陈一,我知道你在这里。”
陈一听得连这两个字都要不会念了,他只恨不能一脚将这变态从自己墓碑前踹走。
从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变态?
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终于结束了。
陈一脸都木了,他只想知道戴青究竟还能做出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戴青十分淡然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忽然笑了笑:“陈一,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听那个余悠悠说,你就在这里。”
“那你刚刚都看见了吧?”
陈一:“看不见赶快滚。”
只是对方听不到他说话,戴青俯身在他墓碑上亲了亲,然后低声说道:“我爱你,陈一。”
待到戴青也走了,陈一还留在自己的墓碑前,与自己的墓碑面面相觑。
他不太想再回忆戴青,又不太想回想起陈辞与林降,绕来绕去,陈一暗骂一声,怎么一点可以回忆的好东西都没有?
他不得已只能回想起了余悠悠。
余悠悠与他一样,都属于嘴上不饶人的类型,又因为陈一见证了余悠悠轰轰烈烈的黑历史,于是对方便愈发不待见他。
两人时常是见面就掐架。
掐架归掐架,二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陈一又曾救过余悠悠一命,故而余悠悠虽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拿陈一当朋友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陈一死讯后就千里迢迢从b市深山里跑回来。
说起余悠悠,当初那个乌龙的出柜对象也是出自他口中。
那时三观受到了震撼的陈一回了家,便看见了来他家做客的余老爷子。
余老爷子一看见他就很高兴,因为从前陈一曾救过余悠悠一命的缘故,余家上下都对他很有好感:“一一回来了,悠悠在楼上。”
陈一推开门,一点也不意外地看见余悠悠正躺在他的床上四仰八叉地看漫画书,陈一打不起精神来,踹了踹他:“睡过去点。”
余悠悠便很不情愿地往旁边挪了挪。
陈一躺下也不说话,余悠悠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一副臭脸,跟你弟陈辞似的。”
少年捂着脸,闷闷说道:“我好像喜欢男的。”
“什么?”余悠悠立马闪退几米,双手环胸,做惊恐表情:“那你……”
陈一只扫了他一眼,忍不住冷笑一声:“胎毛都没脱完的臭屁孩,以为我会看上你?”
“嘿,老子这条件哪里不好了?”
“你好个屁?”陈一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算了算了。”余悠悠又倒了过来,试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弯就弯了?”
陈一也不犹豫,将事情来龙去脉都说给了对方听。
少年说完后,觉得有些如释重负,也不管余悠悠什么反应,倒头大睡起来。
只是他忘记了余悠悠是又属喇叭,又属漏斗,嗓门大到处嚷嚷不说,还漏得到处都是。不消一个礼拜,整个圈子都知道他陈家大少爷是个基佬,发现自己是基佬的途径居然还是被个男人强吻了。
陈一:“……”
这事没过多久就传到了陈老爷子耳朵里,当他拧着陈一的耳朵问他是不是真的的时候,少年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对,是真的。”
陈瑜见他说得一副理直气壮,还丝毫没有悔过意思的时候,就提起了手边的烟灰缸。
陈一也不是个傻的,任由他打,就满屋子到处乱跑。
最后陈瑜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少年才从房间里出来,他满不在乎地说:“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错。”
陈瑜狠狠瞪他:“你想要我陈家断子绝孙是不是?”
少年想了想,然后突然笑了:“这有什么,你不是还有个送到国外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