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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连抱歉也无法跟他说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墨凛无比清醒的认识到，朝阳永远不会属于他，她的心给了风无殇，永远成不了他的婉婉。

“朝阳，别哭了，魂泪流多了，对灵魂不好。”

朝阳却哭得无法抑制，他慢慢蹲下来，神色黯然却温和地劝说。

“别哭了，会伤到孩子的。”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朝阳果然强忍魂泪不哭了。

“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我一定帮你转告。”

心中虽放下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妄念，墨凛心底的悲恸却不曾稍减，眼前即将逝去的是他曾经深爱、如今依然牵肠挂肚的女子！

朝阳却决然摇头。

“不，如果我无法达成心愿，就让这孩子替我达成心愿吧。”

她苦涩一笑，笑容里盛满对自己的自嘲。

“墨凛，我是一个任性自私的女人。我爱无殇，我不许他在我死后马上就把我忘掉，哪怕多惦记我一刻也是好的。”

顾浅浅震惊地小嘴张圆，半响才说出一句。

“真……诚实啊。”不过，若换成是她，她也会嫉妒吧，但又舍不得让无殇难过，然后会在嫉妒与难过中纠结吧。

“朝阳公主，真是意外的诚实跟果决呢。”

没人回应她的话，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在朝阳身上，就连她自己也是。

朝阳公主温柔抚摸着腹部，脸上却露出任性又可爱的笑容，“啊，如果有一天，突然有个十八岁的儿子出现他面前，不知他会不会气得想找我算账呢？”

“他不会。”

墨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时空的另一边顾浅浅也握着拳头大叫。

“绝对不会啊！”

朝阳公主却掩着唇，眼睛笑眯眯的好似偷吃了鱼的小猫。

“这可由不得他呢，到时狐后一定会把他赶下床，并且三个月不许他上床睡觉，呵……”

顾浅浅脑补一下那种情形，额头顿时掉下一溜儿黑线，所以公主大人，您就是跟狐王殿下添堵是吧？

她心里却又十分伤感，如果不是爱惨了无殇，她何至于此？明明颠覆了自己之前说的话，其实朝阳心底还是不愿无殇受伤。

一滴温热的雨水落在额头发际。

“咦，下雨了……吗？”

顾浅浅抬头，却见风无殇美丽的金色凤眸里，漾着满满一汪柔柔的悲伤的金色眼泪。

“无……殇？”

她的心梭地窒息，想回身安慰，却被从身后抱住，双眼被大手温柔的覆盖。

“不要看，浅浅，不要看我……”

风无殇轻柔却坚定地掩住她的双眸，偎依在她的颈侧，温热的眼泪湿了顾浅浅的颈侧，却直直烫进她心底。

“对不起，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好不好？”

他不想看见那双纯澈的眼眸，那里面封存着颜颜的意志，看见那双眼睛他怕自己会崩溃！

顾浅浅终于反应过来，笨拙地抚摸他冰凉的华丽银丝。

“嗯，你想抱多久都可以。”可怜的无殇，明明爱人就在眼前，却无法诉说心底的歉意和爱意，内心一定很痛苦很折磨吧？“对不起，连抱歉也无法跟他说了，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