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上是:头非油不能洗也。关毅这个对自己的外貌不怎么上心的人这几天甚至连胡子都没刮,顶多怕丁睦嫌弃洗个头。
这一桶水,够他们用一天的。
丁睦慢吞吞地洗漱好了,乖乖坐在床上等关毅回来,不敢乱跑。
关毅推门进的时候一愣,他以为丁睦还睡着,谁知道他早就醒了,那小眼神儿一盯,搞得他有种偷情被捉奸的感觉。
“血腥味儿?”丁睦突然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就在关毅推门而入的时候。
“什么?”关毅有点愣,“你闻到的?”
丁睦再次感受了一下,又有些不确定了,他摇摇头说:“我感觉我闻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
关毅点点头,说:“我们回头看看吧。”
此时外面已经天亮了,但是天仍然阴蒙蒙的,不像山外,还能出个太阳照一照。
七点多了。
“这么暗,开窗帘吧。”关毅走到窗边就把窗帘开开了,习惯性一扫,发现了异常。
“你来看看,那边。”他指着楼边的树,拉丁睦过来看他手指的位置。
“怎么了?”丁睦有些疑惑,顺着那手指往外一看——不远处的树上,挂着一个人。
那个人脖子耷拉着,手臂扭曲着,现在已经不动了。
一个人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阴山的时候,他多半就已经救不回来了。
“咱们去看看去。”关毅这次没有自己前去,而是拉着丁睦,并叫醒了程溯翔,他们一起悄么声地往那边走,放轻了脚步,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发觉他们。
看见这个人的脸的时候,丁睦简直浑身发冷。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老师。
和上次不同,她这次是一个人。
她的两个胳膊被人整根折断,用钝刀切割下来,插.进背后竖割出来的巨大伤口之中,那伤口的边缘豁牙獠齿,血液凝结,裹在白色的骨头茬子上,红红白白看着瘆人极了。她的舌头被人割了下来,大张着嘴,露着带口水的血口。血液混合着口水,一点一滴地滴落在她身上,留下黑色的印子。
所有官都被割掉了,膝盖骨也被人挖断了,腿部受到的对待和胳膊一样,也是像翅膀一样地插.进她背后巨大狰狞的伤口之中。
像个没有性别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