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周丽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
她露在纱布外的面部呈现一种灼伤的焦黑,还有血红的肉隐隐从纱布下透出来,整个脸只有一些必须的地方被留了出来,其他都被纱布裹上。
当她看见乐乐的时候,突然扯过旁边的桌布盖在脸上,声音嘶哑,道:“别吓着孩子!”
乐乐只敢偷偷地抹眼泪,不敢哭出来。
“周姐,我们来瞧瞧你。”丁睦把眼里的泪逼回去,有些哽咽,尽力自然地说道。
关毅伸手握住了丁睦另一只手,捏了捏,给他鼓励。
“看看就走吧,别吓着了。”周丽声音悲戚,略有颤抖,她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来性别了,这种沙哑的声音让人听了简直无法想象这桌布下盖着的面孔是什么样的。
“周姐,我们来,一方面是想来探望一下,另一方面是想问问您,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种强腐蚀性液体泼中?比如说,您之前做了些什么?您得到了什么消息?”丁睦索性直接问出来,他觉得拐弯抹角地问很麻烦,也很讨人嫌。
“我什么都没做。”周丽枕着枕头,眼有泪意,“为什么别人都没事?”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
丁睦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问道:“那……您觉得导游她有什么问题吗?”
“导游?”周丽有些疑惑,“她好像也没有问题,怎么了?”
导游没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您再想想,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吗?”丁睦不甘心一条线索就这样断开,只得追问。
“她……我好像今天早上看见她吃药,三无产品那种,我还劝她别乱吃药。”周丽回想着,声音也渐渐低迷,“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出去,您歇着。”丁睦说道,他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板药,问道:“周姐您别慌着睡,您看看是不是这种?”
周丽掀开一角布,看了看,说:“好像是吧,我记不清了。”
丁睦点点头,说:“我们这就出去,您睡吧。”
他站起身,后面跟着低头不语的乐乐,还有关毅兄妹。
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导游手里也有一板药?
这板药到底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