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南北两宗的弟子终于联袂而来。
孔讷与孔议分别作为孔家南北两宗第五十七代嫡传,自当领着年轻一辈并进至学院门前。
虽然身后跟随的两宗族人相互看不顺眼的不在少数,但他们二人还是维持了两宗少族长最基本的礼仪和体面。
一同进入学院。
按过往的常例,该当去往各自常驻之地,由族中学问最为高深的族人,搭配一名后进生,一边帮助记录查证,一边也是巩固自身学识,查漏补缺。
虽说会影响些进度。
但对于他们两宗而言,首先不被他人挑出错漏短板才是首要。
身为孔家嫡传。
可不能传出去个不学无术的名声来,哪怕是一点苗头也不行。
然而今日一来。
平日里更在那些各地大儒跟前的一名书童却拦下了他们,将宋濂那边获悉的官学凭功评选署名的事情一并转告了两宗。
说罢,书童便拱手告辞。
独留两宗的子弟听闻这个消息都愣在当场。
“少族长…”
北宗一名子弟正欲发问,就听孔讷沉声打断道:“先去静室再说!”
两宗旋即分离。
北宗校订的静室内,孔家子弟们一入座,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这本官学校订后,正本中署名的价值和意义所在。
作为孔家后人。
他们扪心自问,自觉没有那个才学和机会超越先祖。
但倘若有机会。
他们哪一个又不想扬名天下,而不是作为一名孔家嫡传的身份被传扬。
而官学署名,显然就是近些年来,他们唯一扬名的机遇了。
不说别的。
倘若真在官学上署了名,往后只要不出错,凭借着孔家的资源,还怕砸不出来一支新的支脉吗?
不说在主脉的族谱中留名。
可自个单开一本一点毛病也没有啊。
一时间,整个孔家北宗都不由得人心浮动。
“肃静!”
终于,孔讷一声低喝打断了所有族人的意淫。
“且不说其中的名额究竟有几个,只看三方的译文进度就知道,我北宗与那些大儒还差了整整一本四书的进度呢!”
“想要在官学上署名。”
“你们自己去那做记录的书吏的录本翻翻,手里的功劳够不够格。”
此话一出,在场的孔家子弟都沉默了。
“少族长,你拿个主意吧。”
“莫说那些大儒本身占了先机,就是南宗那些泥腿子,还时刻惦记着与我北宗争一争正统呢,这署名关乎我孔家名声,断不能让啊。”gòйЪ.ōΓg
孔讷的面上浮现了些冷色。
“我知道。”
“从即刻起,所有人都给我打起精神,发挥你们所有本事,加快速度,做好复核,莫要让旁人拿了短。”
“至于南宗和那些大儒,我等也当更加尽责的为他们审核一二,以免误人子弟。”
一众北宗子弟顿时会意。
满脸窃喜的应道:“是,少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