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同知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看四周,这才平复了心跳问道:“,不是,凭什么您要给他钱,就算要封口,您与他同属淮西一脉,他居然要这么多?”
“对,而且一个子都不能少。”
“谁让这帮倭寇之前是以走私的名义诓骗我,说达成了和苏州府城中的高门大户的买卖,这才通过水师营寨袭击的船坊。”
廖权的话语间也透出一股无奈和怨气,看着如今才知晓了全盘真相的张同知反问了一句:“你又犯什么事了?”
危难关头。
张同知也将自己的处境和盘托出。
两个老男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凄苦。
两人都坐在了玉阙阁门前。
活像两个镇宅的。
可与盘算着如何委婉的将船坊的事告诉自家丈人,希望老丈人保他一命的廖权不同。
面对重重的危机如泰山一般倾倒而来。
张同知咬着指关节,脑子飞速运转。
回想着一切与倭寇,船坊,以及苏州府城中高门大户的相关信息,冥冥之中,他好像就差一件线索,就能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达到将自己置身事外的目的。
突然间。
他的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却又不太真切。
连忙顺着感觉向廖权请求道:“将军,此番与倭寇对决可有俘虏剩下,下官想要提审,若是没有,找秋娘也行,如果顺利,下官兴许有办法能将自己连同将军一同置身事外。”
“此话当真!”
廖权蹭一下子站起身,随即又像提一只鸡仔般,将张同知从门槛上提了起来。
“当真,当然当真。”
张同知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于是乎,廖权便直接拎着他提审两个倭商去了。
为了防止两人串供,廖权还专门将两个倭商分开,让他们依托张同知的问题,各自写下事实。
一旦有一点意思对不上。
他们便要各自失去一截手指。
威胁过后。
张同知这才依次对两个倭寇依次进行了提审。
“按理说,你们要做买卖,应该到海贸更加发达,倭寇更加猖獗,甚至与地方形成了勾结的两淮,福建,广州一带,为何独独不远千里跑来苏州府。”
两个倭商也没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张同知一问。
他们就立刻将所知的所有情况全部吐露了出来。
一番审问下来,张同知和廖权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喜的笑容。
原来,这帮倭寇居然是发现了一条从苏州府转运两淮和海上走私的船队。
只不过这条走私线非常隐蔽不说。
每次走私的时间也不固定。
经常让两个倭商赶到时已经买不到足够的所需盐铁。
时间长了,两个倭商自就想着追根溯源到源头来走私,不仅货会更足,交易时间也更加稳定。
只可惜他们顺着船队路线一路来到苏州府后。
整条走私的路线仿佛就像凭空失踪一般,让他们再找不到任何追查的线索。
于是就有了他们在苏州府城内长达半年的徘徊,不断宴请各家高门大户的公子夜,尝试与各家拉关系的行为。
只不过拖的太久,实在把人逼急,就想用破釜沉舟的一招把各高门大户的人绑回去,逼的参与走私的家族不得不亲自上门跟他谈条件罢了。
之前看上去像两个冤大头的行为。
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家在投石问路而已。
当两人把事情这么一捋后。
张同知和廖权对望一眼发现,他们彼此的问题,眼下好像都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