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他是那种热衷于名利的人,也不会只待在丰乐县这个小地方不肯去京城开店了。
“您若是想吃狐狸肉,那就今天晚上来吧!”
“好嘞,那咱们先去蒋员外家坐坐,晚上请他一起来吃。”
于是岑老带着叶大嫂和晴天一起去了蒋员外家,叶老大自己在这边等着刘掌柜把所有的狐狸皮都剥完,一起送到皮匠铺子之后,才去蒋家与他们汇合。
晌午自然是在蒋家吃的饭,吃过饭之后蒋员外还特意找叶大嫂聊了一下之后的安排。
“你们若是不过来,我也得抽空去找你了。
“我这边给你接了三个酒席,都是那日来参加过赏花宴的贵客,都跟秦府关系不错,也都是风评极好的人家。”
“好,您把日子和要求跟我说一下,我好提前想一想。”
“我已经跟路红云说了,她到时候会去找你的,有什么拿不准的就问岑老,这么一尊大佛在身边,可不能浪费了。”
叶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我最近跟着祖父学了不少东西,才发现以前自己真的有很多做得不到的地方。
“当初真是承蒙您不嫌弃我,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大胆,您那么重要的赏花宴我居然也敢应承……”
“是我看上你的手艺,就算出问题,那也是我的问题,怪不得你!
“不过事实证明我还是挺有眼光的不是?”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蒋员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丰乐县的厨艺比试定在了小年那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来参加。”
一提起这个,叶大嫂瞬间就有些不自信起来。
毕竟是从整个儿县城里选人出来比试,她能行吗?
远的不说,就是今天早晨看到的那个刘掌柜,人家连又腥又骚的狐狸肉都能做成美食。
整个儿县城以及下辖的那么多地方,说不定还有多少高手,自己真的能比得过么?
蒋员外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又开始想东想西的不自信了。
“别想那么多,就算赢不了,也是一次难得的切磋机会不是么?”
“也是,是我想太多了。”叶大嫂闻言笑了起来。
她一开始只要能接到酒席的订单就已经很高兴了,如今做了一次赏花宴,心倒是越来越大了,反倒失了最开始的从容。
“蒋员外,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出发去野味馆吃饭。
许是有不少老顾客听说店里要做狐狸肉,今晚也都慕名而来,把野味馆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间就都给坐满了。
幸亏岑老预定的比较早,加上他们人多,所以还是很幸运地占据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刘掌柜在后厨忙活,也没工夫上前面来招待客人。
好在老顾客已经早就习惯了他这样一心只想好好做饭的态度,大家凑齐一起天南海北的瞎聊倒也不觉得寂寞。
结果也不知道谁先起头,就聊起了汪氏的事儿。
这件事虽说叶东明已经三令五申不许外传,可又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要我说,还是那兄弟俩不懂得享福,汪氏那娘们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人家可是得过皇上褒奖的人,会眼皮子浅看上她那种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的破鞋?”
“这跟皇上褒奖有什么关系,但凡是个男人就逃不开好色。”
“听你这话说的,你是对汪氏感兴趣啊?”
“我没兴趣,你们最好也少打她的主意。
“实话跟你们说,她如今被人盯上了。
“跟她走得太近可没什么好处,真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咋回事啊?你这不是吊人胃口么,详细说说啊!”
“不行不行,不能再说了。”
隔壁房间的人嗓门太大,他们的对话叶老大这边听了个正着。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谁。
看着石雷和孟钰投来的揶揄眼神,叶老大连连摆手道:“跟我可没关系,老四也没搭理她,真有事儿也找不到我们头上的。”
“到底怎么回事?”岑老一脸严肃地问,“虽说她爹娘都不在身边了,但还有我这个祖父给她撑腰,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我可饶不了你!”
叶老大赶紧把那天的事儿说了一遍,并且再三保证道:“您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叶大嫂这辈子难得受到这样坚定的维护,一时间感动得眼圈儿都红了。
“听见没有,我可是有娘家人撑腰的,以后对我好一点。”
“天地良心,我对你还不够好么?”叶老大连连叫屈,“你看咱家钱都归你管,我和闺女也都归你管,你如今又越来越厉害了,我都怕你以后抛弃我,不要我这个糟糠之夫了!”
屋里众人都被叶老大这话给逗笑了。
晴天伸手拍拍叶老大道:“爹,我要你。”
听了这话,大人们笑得更大声了。
叶老大在晴天脸上亲了一口道:“还得是我闺女啊!”
这时候,后厨终于开始上菜了。
刘掌柜做了个狐狸肉四吃,分别是红烧,干煸,酱香和白切。
其他三道菜岑老还能明白,是用重料来遮掩狐狸肉的气味。
谁知最后一道居然是白切肉,虽然配了蘸料,但若是没能去掉腥臊味,肯定会格外十分明显。
菜上桌之后,大家的筷子都下意识地绕开了那盘白切肉。
谁也不想第一口就吃到一嘴腥臊味,这样后面的菜可都无法下咽了。
只有岑老头铁,上来就先夹了一筷子白切肉,连调料都不蘸就直接放进嘴里。
桌上其他人都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等着看岑老会做出什么反应。
只有孟钰忍不住地问:“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岑老细细品味了一下,点头道:“刘掌柜果然没有吹牛,的确是细嫩柔滑,鲜美不输羊肉啊!”
一听这话,大家的筷子立刻都改变方向,抢着伸向了白切肉。
很快,几个房间内都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