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井月对着身后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女孩子说道。
这个女人的话,对于两个女孩子而言,就是命令,就是规则,她们唯命是从,别说是让她们用手清理一个男人的身体,就是让她们脱光衣服用自己的身体擦干净这个男人,她们也不会说个不字。
当然,清理一个男人的身体,没有任何东西比女人的手更合适。
很快,这个男人的身体终于重见天日。
那是一具完美的身体,全身的肌肉线条似乎孕满了速度和力量,然而却没有一丝累赘之感,该大也足够大。
这样的身体,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就是那两个始终冰脸的撒菱和吹失也不仅眼中起了一丝涟漪。
对于好看的男人身体,女人的表现与男人看女人没什么不同。
“大小姐,他的右手心我们清理不到。”
仓井月看过去,只见这个依旧昏迷的男人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墨绿的海藻包裹着指缝,让她看不到那手心里面东西一丝一毫。
“你们两个的指力都掰不开?”
撒菱和吹失点头点头默认。
金城不服气,他可是众水手里面有名的大力士。
“我来试试,我金城可是能单手掐爆啤酒罐的存在,不可能有我掰不开的手指!不过掰折了可别怪我哈!”
然而片刻后,这个家伙面红耳赤,尴尬的嘟囔道:
“这个家伙的骨头一定是钢铁做的,呼,根本掰不开!”
仓井月见众人无法打开这个男人的手指,于是便道:
“带他去浴室,用温水洗净身体,然后让他在我客房旁边的房间休息,井边你叫医生给他看看。”
撒菱和吹失赶紧抬着这个僵硬如木头般男人向着舱内浴室走去,井边则用对讲机唤来医生跟随而去。
井边丝毫不担心这个男人是个恶人,因为他们这艘船上,有着足够自保的能力。
就是撒菱和吹失那两个冷冰冰的丫头,就能徒手干掉十几个大汉。这从她们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撒菱和吹失,是古老忍术之中,两种武器的名字,她们也仅仅是武器。
这艘极具现代化的货轮即便到了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甲板上依旧热闹,换班休息的水手们并没有那么快回去睡觉,而是坐在甲板上死命的喝酒,说着让女人脸红的骚话。
在这艘货轮船长室的上面,是一间极大的观景房,仓井月就住在这里。
这里有五个房间,白日里被他们在海浪之中救上来的人就住在把边的卧室之中。
他在沉沉昏迷之中醒来,半睁的双眼只有一瞬的迷茫,仅仅一瞬,那双眼睛便即澄清明亮。
就好像一个疲惫到极致的人突然注满了能量。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窗外远处一片漆黑,近处却又旁边散射的光斜插过玻璃,形成好似雾气的光晕。
“我...这是在哪?”
他疑惑的想着,但是紧接着,那双澄清有神的眼睛露出了无边的恐惧和慌乱:
“我...我...我是谁?”
世界上在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了。
“我是谁?我在哪?”
这疑问在短时间内涨满了他的脑袋,似乎要把他的头颅憋的爆开,灵魂的痛让他浑身战栗。急促的呼吸着。
“嗯?这是什么?”
慌乱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右手心握着什么东西。
然而,当他想要抬起手看看自己的手心时,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
那不是神经受损的麻木,而是明明感触自己的身体很清晰,但是却无法运动它们。
他想抬起手,用尽了全身力气,在一阵隐约难听的摩擦声中,才勉强让自己的手抬到自己的眼前,至于想要坐起来,那是想都不要想,他的力气根本不够挣脱这份僵硬。
手心里是一个树蜡密封的小球,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为了撑开手指,他甚至累出了一身的大汗。
“一张折叠的烟盒锡箔纸,上面似乎有字迹!”
他很快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当下咬紧钢牙,可以明显看到他小腹高高鼓起,显然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终于把右手拿到了嘴边,他用牙使劲咬开那包裹着纸条的树蜡。
里面的锡箔纸沾着一丝口水散落而出。
他小心翼翼的用舌头舔着打开棉布,右手像个木头架子挑着纸张在眼前,看到了上面让他惊诧莫名的一段文字。
准确来说,那是一封信,一封写给自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