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锦整理了下黑色的皮手套,“真是笨得可以,很明显是我啊,现在才看出来?”
“你.....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你是人是鬼?把面具摘了!”
“你叫我摘我就摘,我是你爹吗?这么听你话。”
几名围观的随从憋笑。
主子这话说得太无赖了!
“没错,我听话,摘。”
傅玉锦缓缓摘下面具,扔了出去。
那张疤痕遍布触目惊心丑陋之极的脸,暴露在周志航眼前。
后者吓傻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嗓子说:“你.....你到底是谁?”
傅玉锦一脚踹在他脸上,轻飘飘说:“我是你爹啊,还我是谁,当年放火把你爹的脸烧成这样,现在敢装不认识?”
周志航瞳孔剧缩,整个人不知所措。
他哆嗦着唇瓣,努力回想当年那场火灾。
除了亲生女儿被烧死,没有听说别人也被烧了啊。
怎么回事?
傅玉锦本想慢慢来的,但实在控制不住情绪。
直接拎起一旁的椅子,冲着周志航劈头盖脸开始砸.......
边砸边说:“你说我是谁?不记得周朵了,是不是?她是我最爱的女孩!你这个该挨千刀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活活烧死,还是人吗?畜生!”
周志航被打得不断哀嚎,却没有人来救他。
小朵?
这个男人,喜欢小朵?
他边躲闪,边拼命解释,“先生,你先住手,误会,绝对是误会,我当年放那场火是故意的,但不是为了烧死小朵,我不知道她在里面,就算我没那么爱她,也不可能亲手烧死她啊,这是丧尽天良惨绝人寰的坏事!”
周志航满脸是血。
抱头却不能窜。
傅玉锦打他像打一只阴暗卑鄙的老鼠,下手根本没有轻重,“不用狡辩,就算你不是主观上要杀她,但她因为你而死,却是赤裸裸的事实!还有,我这张脸也是被那场大火烧伤的,你毁了小朵,也毁了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慢慢来,我有的是机会玩死你,下半辈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池妍全身软到像要化了。
小腹如同变成一个烤箱,源源不断蒸发着热气。
再难受,她也坚持着来到傅玉锦身边,努力说:“住手吧,再打出人命了。”
傅玉锦已经打红了眼。
他太恨了!
恨到了顶点!
躲在暗处委曲求全的这些年,全靠报仇的意志力活着。
如今终于可以跟始作俑者周志航对垒,且可以亲手暴打这个人渣,一时之间怎么停得了手?
池妍不顾自己的安危,一把攥住傅玉锦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险些让她摔倒在地上,但她还是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别打了,他要真死了,你以后还怎么折磨他?”
闻言,傅玉锦理智回归,终于停手了。
下一秒,会客室的门被急促踹开。
池妍没力气去看是谁来了。
很快,一阵熟悉的龙涎香袭来。
紧接着,她便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宽阔怀抱。
刹那,是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燕禛来了。
他来了。
她是不是可以放心倒在他怀里了?
男人将池妍紧紧捂在怀中,阴鸷的眼神看向傅玉锦,“你是谁?敢碰我妻子?”
傅玉锦无语,摊摊手,说:“这位先生,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碰你妻子?明明是她按住了我的手臂。”
燕禛眉心一蹙,“我妻子为什么要按你手臂?她不是随便触碰别人的人。”
“我刚才在打周志航,你自己看,他是不是已经昏过去了?是你妻子怕出人命,才过来按我手臂制止我的。虽说我长得丑,但不是什么女人都觊觎的。你是燕氏的总裁燕禛吧?管好你妻子,叫她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傅玉锦说完便往椅子上一坐。
惬意又随性,和刚才嗜血疯狂打人的一面南辕北辙。
燕禛瞥了眼角落里失去意识的周志航,又看向一旁的两个暗卫,眼神询问。
得到两个暗卫共同点头后。
他才再次看向眼前的男人,冷声说:“我妻子用不着你来教她做事。念在你这是头一次犯,我就不计较了。若再有下次,你允许我妻子碰你手臂,我亲手把你的胳膊卸了!”
傅玉锦:“·······”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难道不是卸池妍的胳膊吗?
此时,池妍已经难受到快死了。
她委屈巴巴窝在男人胸口,“燕禛,我难受.......”
“乖,老公现在带你回家。”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来,疾步往外走。
两个暗卫忙跟上。
傅玉锦眼睁睁看着几人离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燕禛,这个名字,他五岁时第一次听说。
这一听说,就听说了二十五年。
一个根正苗红堪称东宫太子的天选之人。
哪怕不是嫡长子,依然被选中作为燕氏的唯一接班人。
老头子对燕禛的宠爱,简直是没有天理啊。
这个燕禛,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仅出身完美,人生顺风顺水,轻松可以拥有权力和财富,更甚至连外形都是万里挑一的出众!
想到这,傅玉锦抬起长指,落寞地摸了摸自己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
如果那场大火没把他烧成这样,他应该和燕禛长得一样好看吧?
不,是比这家伙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