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林雨桐说着就看武后,“不过有件事正要求母后恩准。”
这个孩子可真是通透,她一直觉得七窍玲珑心是环境逼迫出来的,只有处境艰难,不得不察言观色,不得不游走在黑白的办法之间,才能学会的。显然,太子少了那么几分意思,可她却掌握了。
看!一个前朝一个后宫,差着那么远的距离,可武后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怕是谈了什么,武后也已经知道了。
武后一愣,“你是说他呀?有好大夫的……”
我女儿看中的人,谁也抢不走!莫说他没有婚配,便是婚配了,只要我女儿看中了,叫他休了再娶你便是了!我总能叫我的孩子称心如意的!
“那您替我看着,别叫他被人抢了去了。”
说!
外面春风带来了春雨,淅淅沥沥的!
看!事情真的很简单,试着去相信她是个好母亲,那么你就能称心如意。在她看来,男人病弱有什么关系?这一刻我女儿喜欢。喜欢就给你呀,将来不喜欢了……不喜欢了有什么关系,再找喜欢的就是了。
她给武后谢恩去的时候,武后就问:“太子在圣人那里?”
“我在山上,英国公的一位郎君对我颇为关照。去年过冬的衣物被褥,都是他所赠。我也常常给她炖药膳,他的身子有些弱,我怕他吃的不惯,再病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
武后便又笑了,“你担心人家呀?”
至于是不是出身英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呢?这都不重要。
不过这送信的事,是过了明路的。
李治拍了拍武后,“是说宏儿?”
武后一愣,继而哈哈就笑,她的师兄见天的得给她诊脉用药,这要传送信件,难道不方便吗?不就是为方便自在的,才给她打发了个熟人。谁知道她倒是直接问了。这般的性情,是难得的叫人觉得跟她相处可以轻松,她就笑问说,“要给谁送?”
“好!这次一并瞧瞧,有合适的,是该定下来了。”说着,就又一叹,“若是每个子女都能如桐儿一般,在父母面前坦坦荡荡,就好了!”
武后便再不说这个了,把话题又给拉回来了,“许是李家的郎君不似李敬业那般混账呢?混账一些也无碍,长的得俊俏才行呀!”李治便笑着躺在武后的腿上,听她絮絮叨叨说儿女的事。他见缝插针,对武后说想改元‘乾封’的想法。
武后愣了一下,这是说……太子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尽皆知的人来立威!以正朝廷法纪。嗯!要是这么想,也想的通。
林雨桐看她,“我还想嫁给他,能吗?”
林雨桐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道:可见她其实就是这样性格的人,只是她迄今哪怕是贵为皇后,也没活成她想要的样子。
正是!正是!一行说一行笑,李治就提说,“太子妃的人选,也该定下来了。也该在女娘们中间挑一挑,选个品行上佳,中正一些的来。”
她就道,“我也觉得兄长所言有他的道理。就像是孙道长教弟子们医术,师父稍微一松,徒儿就要给对自己要求松二分。可师父上次当着我们的面训斥了师兄,训斥的颇为严厉,我们便知道害怕了,再也不敢偷懒了。”
能干什么?不过是桐桐叫人给四爷送信去的罢了。
“我想叫人给宫外的人送信,怎么送?能打发人直接去吗?”
她招手叫这个孩子过来,“住的可还习惯?”
大唐乾封元年的春天,就在帝后的夜半私语中来到了……
武后愣了一下,她的眼里瞬间溢满了笑,继而更大声的笑了起来,“能啊!想嫁那自然是嫁得了的。”
“儿子跟女儿的不同……他那般大了,找朕是人之常情,还找娘,怕得有人笑了。”
好有道理!
出来之后,她回头去看那座宫殿。这便是跟人相处的学问了。对一个强者来说,一个肯依靠她的孩子,她会觉得更容易亲近吧。
晚上的时候,武后将这事说给李治听,李治也笑,“长大了,少女怀春,少年慕艾,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英国公府的……李绩的曾孙?是李敬业的儿子吧!李敬业莽汉一个,五大三粗……”
“他们炖的不如我多矣!”林雨桐就道,“药膳药膳,是药也得是膳,可他们做的全是药,哪里有一点膳食该有的香味?”
说了会子话,林雨桐就告退出来了。
武后也笑,“可见桐儿是没见过世面的!先把这个留着。开春了,在宫里办几场马球赛,回头给她做生日的时候,宫里要大办几次宴会。把长安城中的青年才俊都请来,叫她好好瞧瞧,什么样的芝兰玉树没有,怎么偏就瞧中了莽夫家呢?”
因为直接的说了,这才有了她叫刘德去送信的事。
她想要的是什么样子呢?就是那种我喜欢,我想要,然后我伸手就能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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