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
白官就道:“我读这段史,就觉得斩草不能不除根的道理。夫差若是当时灭国就杀了勾践,什么事都没有了!”
马羡儒:“…………”这个杀坯!你读的什么书,若不是自小看到大的孩子,真想把你从这课堂上踹出去。
但他还是不得不保持先生的姿态,微微笑着,然后抬手压了压,叫白官先坐下。
这个坐下了,那边李兆北举手了。
马羡儒眉头一跳,看看!就是这样的!自打进了东宫,这小小的课堂都不咋太平了。他点头叫安南的世子有话就说。
李兆北问白官说,“那依照你所言,皇上打下安南,就该把安南的皇室斩杀殆尽吗?”
这话可敏感!
谁知道这话才落,谷有道就说,“我没听出白兄有那么一层意思,却听出了世子有卧薪尝胆之志呀!”
火药味很浓呀!
年哥儿笑眯眯的问李兆北,“世子的意思,是要跟皇上求情,饶恕安南皇室吗?”
李兆北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谅你也不敢是这个意思!你家也不是皇室,你家是背弃了皇室的权臣。你爹恨不能皇室死完呢!你却在这里因为这个跟咱们打嘴仗,有意思吗?
启明提笔,在纸上写了一句:可斟酌着从安南皇室中择一幼子,前来为质!
李家若是太桀骜,就得想法子换掉他了。
他写完,吹干了,而后给装身上了。
巴林眼珠子转转,嘻嘻笑着打岔,“我说觉得,我从吴国和越国的过往上,更懂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今,早不见当年的吴国和越国了。他们成为了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费扬果嘴角一撇,这家伙最会讨巧卖乖。瞧瞧这个话说的多动听。没有吴越之分,那将来也没有明蒙之分,自然也就没有大明和安南之分了。什么你的我的,其实都是一样的,谁也躲不开分久必合的铁律。
他不得不举手说话,“可我觉得,不管是吴还是越,他们的手段都不对!他们采用的手段永远都是战、战、战!我就在想,除了这样的手段,再没有别的手段吗?战争,受到伤害最多的依旧是小老百姓。战争所带来的人口锐减,也会叫社会倒退很多年,所以,我就想知道,战争真的是必要的解决争端的手段吗?”
巴林心里啧啧,费扬果这不要脸的,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谁家最爱用战争?除了你家也没别人!你阿玛就是个战争贩子,你家那些哥哥好战者不知凡几。老鸹窝里竟然生出一只喜鹊来,可不叫人惊奇?
郑森弱弱的举手,“我觉得,战争得是最后的手段。如果别的手段都无效,那就得战争。战争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或许有别的办法,但是战争是最不能放弃的手段。”
启明在心里给郑森打了个重点符号,这是个带兵的料子。
李定国紧跟着就道:“我觉得,两国的征战,缺了一个‘理’字,他们征战的目的是什么呢?夫差的父亲和勾践的父亲,相互攻打数年。勾践的父亲死了,夫差的父亲便觉得有机会,于是攻打越国,结果被杀了。临死前,要让夫差为他报仇……君王若以个人的仇怨为目的发动战争,这是愚蠢的。君王若以个人的荣辱而发动战争,亦不算是合格的。况且勾践此人,只能同贫贱不能同富贵……因而,这不是一个能叫人辅佐的好君主。”
点到了君主,马羡儒就看太子,“殿下怎么看?”
“定国刚才说到了勾践的父亲……勾践的父亲允常,严格说起来,不是中原人。越国建国之后,才跟中原有了联系,传到勾践,已然二十多代了。那要是这么说,越国从根上算,算不算是夷人?”
当然算!
“是啊!区别于中原民族的夷人,成了我们的一部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华夷共祖。”
华夷共祖!
费扬果拿着笔,在纸上划拉了一道。别小看这四个字,这四个字就是个万物皆可装的大口袋,不定什么时候,大清就被塞到这个口袋里,跟人家共祖了!
他心头一跳,那个去大清的汉人,就是人家‘共’的第一步!
可是皇太极啊皇太极,这裹着DU药的糖块,可是你亲手抢过去的。
娘的,抢啥的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抢着找死的。
看来,小爷得想法子回去了,在你死之前,爷得找到自己的定位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