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家就说,侯府是娘娘的娘家,娘娘稳,则侯府稳。而今,太子册立,娘娘则更稳……”
她的嘴不住的说着,陈恩恨不能抬手堵住了对方的嘴。你们替娘娘想,你们替娘娘争,这是想说明什么?说明你们跟娘娘亲,你们跟娘娘心贴心,那反之,一直不册立太子的皇上,岂不是跟娘娘不亲,更娘娘不贴心。你这是帮娘娘吗?你这是在离间人家夫妻感情。
崔映月端了茶来,放的时候稍微重了一些,对方正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就停下来了。然后看了这位崔姑姑一眼。崔姑姑脸上全没有笑意,眼角耷拉着,退到一边去了。
她收回视线,却看娘娘,娘娘手里捧着个杯子,一直也没放下,坐在榻上半靠着,不知道是在看哪里?这会子突然张口问了一声:“……怎么不说了?说吧,我听着呢。”
这位夫人这才不安的站起身来,“娘娘……”
林雨桐一脸纳闷的看她,“怎么了?坐吧。我这听了半天,是不是我走神了,你刚才说是家里是有什么事来着?”
啊?
林雨桐看崔映月,“侯夫人说有什么事来着?你知道我最近精神不济,怎么不替我记着点?”
崔映月就笑,“别的事记不记的有什么要紧,您这个月份了,该去更衣了,这么大会子工夫了……怕是难受了……”
陈开顺势就伸手扶林雨桐,“叫侯夫人等着吧,应该也不是急事。”
那是!那是!
林雨桐顺势就进去了,进去就躺着歇了,压根就没出去。
把对方晾了整整一个时辰,陈开才出去,“侯夫人,不好意思……我以为娘娘小睡一盏茶的时间就醒了,谁知道这一睡着,就给睡踏实了。叫您等了这么些时候!您不知道,娘娘精神短了,皇上等闲都不叫旁的事情扰了娘娘的休息,圣旨在呢,奴婢们不敢抗旨。前儿高将军来了,说的是娘子军的正事,还在这里等了两时辰呢。您看……您是继续等着呢,还是先回去!瞧着风雪又大了,娘娘不是叫京报登了吗?今冬雪多,暴雪时有,叫出门谨慎……”
回!给娘娘磕个头这就回了。
陈开就看着她回了,也没特意派人去送出宫,就是普通的引领的宫娥,轮到谁是谁,带着出去吧。
这要再看不出来惹了宫里的不喜欢了,就真的蠢了。
因此一回去,她就急匆匆的叫人喊了老爷回来,“……这事原该跟那边府里商量的,您看……娘娘这么着,怕是恼了!以前都是叫叔祖母的,现在……一句一句叫的都是侯夫人。侯爷,这事不对呀!”
李季皱眉,“难道早立太子不好?”确立了太子的地位,皇后的位子才更稳当了呀!这是维护皇后和大皇子的事。这事若是皇后的娘家都不提,那谁提合适呢?况且,“侯府的以后在哪?大皇子的陪读,孙辈中总得送一个去吧。那边府里就送过去一个,这个事我跟那边也提过,那边一直也没接茬……”
肯定不能接茬呀!那边除了年哥儿,下面还有好几个哥儿呢,要说起合适,都合适!还有耿家的孩子,那也是两姨的表兄弟。人家亲近,咱远的多了。
“就是因为远,交情浅,这才要套交情呀!”李季叹气,“如今,侯府是无用的!若是无用了,便离……不远了。”说着,不由带上几分怅然,“若是在老家,只海贸的营生,一年能赚多少?只把这些拿出一成来送到宫里给皇后,咱家的孩子还不是送几个是几个。在朝堂上,不怕事多,就怕没事!没事就没咱的用处,没用处的东西……都是咋处理的?”想起来难道不怕?
那现在怎么办?
“你呆着吧,我去一趟那边府里。”便是娘娘不高兴了,咱总得知道娘娘是为什么不高兴的吧。
为什么不高兴的?
林四相听了全程,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一脸的为难,“那是娘娘啊……娘娘是君,揣摩君心,非为臣本分。因此,娘娘何意,我这又岂敢随意猜度?”
李季当时便白了脸,林四相说:那是娘娘。
娘娘就是娘娘,林家都不敢将她当出嫁女,你凭啥就把那当一般的出嫁女呢?你跑去给皇上家分家了,多能耐呀!
何况,揣摩君心,失了本分,此乃大罪,还敢跑来问为什么?
李季的脸当时就一阵红一阵白的,问了林四相一句:“当时……为何不拦着……”
拦着你不叫你上折子,管册立太子的事吗?
林宝文在边上叹气,做生意做惯了的,根本就不懂朝堂这一套嘛!我家恨不能跟你家撕开呢,干啥要伸手管你的事?今儿拦了你,下次有事没事的,你就来我家拿主意。我们得多想不开呀!
再说了,就跟你有那个意思之后,明确的通知过谁似得。
靖海侯府,怕是倒台就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