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上我们没有责任,道义上我们难辞其咎。
五万的数额,和你受到的伤害相比,不值一提。
但是既然责任已经划分清楚,那我们就聊表心意,单独跟你求个心安。
小韩呐,收着吧,不然妍妍心里也始终扎着刺。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去!
大哥你厉害啊……
韩烈被堵得想拒绝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不过,这个钱,肯定是不能收的。
收了性质就变了。
要的就是陈妍妃内疚,不然我咋赖上她?!
沉默片刻,韩烈组织好语言,并且用尽最大努力来表现诚恳。
“叔叔,每一件事情都有很多角度,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同。
从我的角度来看,陈妍妃同样是受害者。
我受到的是身体上的伤害,她受到的是心理上的伤害。
不能因为我受到的伤害看上去更重,就让她去分担不属于她的责任。
钱,我肯定不会收。
我始终不觉得陈妍妃做错了什么。
您不能因为结果是坏的,就判定她的处理方式不对。
面对那样一个暴躁、易怒、难以测度的小霸王,到底什么样的处理方式才是正确的?
没有人清楚。
您觉得应该私下拒绝,可是,万一潘少航恼羞成怒,趁机伤害了陈妍妃呢?
结果不是更坏?
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我们绝对不能唯结果论。
这和‘受害者有罪’有什么区别?
只要陈妍妃的动机是正当的,那么她就没错。
您为此向我道歉,恕我不能接受。
我们是同一个阵营里的战友,哪有因为敌人打来的炮弹而向战友赔罪的道理?”
韩烈取过红包,郑重的交回到陈父手中。
“陈叔叔,支票您收回去。
而且请您放心,我不是因为陈妍妃才这样讲的。
不管惹到麻烦的是谁,我都是现在的态度。
我性子比较烈,从不接受那种‘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和稀泥式解决方桉。
有错没错都各打五十大板,算什么啊?
您别怪陈妍妃,也别跟我道歉,是非对错,我心里有数。”
老陈愣住了。
这踏马的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陈妍妃也愣住了。
她不能完全理解这番话里面蕴含着的深刻智慧,但是她能感受到韩烈的与众不同。
这男人太帅了!
她不是一个特别在意外表的肤浅女人。
——意思是,也喜欢帅哥,但是更注重男人的内在。
而韩烈在短短一天时间里表现出来的综合素质,甚至已经颠覆了她对同龄人的认知。
就离谱。
老陈缓了一阵,终于接受了现实。
虽然梦城只是一个资源型小城市,盛产不着调的富二代,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养出个妖孽来。
眼前这不就是一个吗?!
天才是不讲道理的。
老陈暗暗感慨着,收好红包,态度变得愈发亲切和蔼。
“小韩啊,你在哪儿上学?
我看你的水平,至少是复旦或者交大吧?
如果距离不远的话,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妍妍,这丫头和你比起来,差得太远喽!”
陈妍妃被贬低了一下,却并没有生气。
反而十分期待的看向韩烈。
接触的时间还是太短,她真没来得及问韩烈的学校。
现在,她突然开始期待。
期待那个最好的结果。
期待一份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