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修炼当勇勐精进,但是同时,也要考虑过犹不及!”
“我已经提供了自己的一得之愚,您能考虑到些什么,那是您自己的收获。”
“修炼是私人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说,如果影响了大人的思路,那我罪过就大了。”
他已经很努力地让自己说得婉转一点,然而非常遗憾,他是真的不擅长言辞。
白金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悠悠地叹口气,“你这是在教育我吗?”
“不敢,”曲涧磊忙不迭摇头,“大人,修炼没有统一标准,合适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白金汉闻言沉默了,坐在那里久久不做声。
过了差不多三分钟,他才抬起手掌,轻拍两下,“合适的才是最好的……多谢小友。”
“大人客气了,”曲涧磊正色回答,“每一条生命都能璀璨绽放,但是精彩不尽相同。”
白金汉深吸一口气,“斯文,拿酒来,我要跟小友痛饮一场……好一个精彩不尽相同!”
这顿酒一喝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空乘来提醒,要做跃迁前的准备了。
曲涧磊告个罪,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当然不用进入维生舱,但是要避嫌。
按照默认的规矩,在整个跃迁的过程中,没有进入维生舱的人,不要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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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容易出现盗抢事件的时候,稍微严重一点就可能是命桉。
默认的规矩并不能约束亡命徒,但是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愿意展示一下高素质。
白斯文和祖父也进了房间,看护着钻进了维生舱的侄女。
他沉吟了好一阵之后,才出声发问,“爷爷,他真值得您这么看重?”
白金汉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觉得,他那句话值多少钱?”
“不知道,”白斯文老老实实地摇头,面对自家祖父,他没必要不懂装懂,“很贵吗?”
“如果由你说出来的话,一文不值,”白金汉很耿直地回答。
“但是他说出来,就不一样,起码值得我认真思考。”
“不过最关键的问题是,他说的真的有道理……感觉就是打开了新的一扇窗。”
白斯文听得面色一变,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祖父,“爷爷,他是个好人。”
他可是很清楚,自己的爷爷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手上沾染的鲜血,不比其他至高少。
“说什么呢?”白金汉无奈地笑着摇头,“你真以为他很弱小吗?”
“能说出这种话来,他身后必定有大人物……而且一身杀气,爷爷未必能轻易拿下。”
“还有一点,你可能看错了,对你来说他是好人,但是对别人,那还真不一定。”
一天之后,跃迁结束,白金汉也没有再邀请对方喝酒。
他的意思是想看一看,对方会有什么反应——你跟我说这句话,应该有点想法吧?
然而曲涧磊还真没这么想,他之所以说那么一句,纯粹就是因为对方比较和善。
他接触至高的时候并不多——不是说杀至高,就是纯粹的日常接触。
除了贾水清,白金汉就是第二个能跟他正常接触的至高。
而且贾老太太说话遮遮掩掩,虽然为人也不错,但总把他当小孩子看。
白金汉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了,行事也恩怨分明,而且欠的人情……人家也认。
当然,白金汉做事比较功利——或者说目的性比较强,但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坏毛病。
正经是他一个区区的A级,想让至高另眼相看,不展现出点价值,真以为别人欠他的?
所以那句话,真的是随口一提,算是感谢白金汉的照顾。
当然,如果对方能感受到其中精妙,也许会多加一点照顾,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说老白有可能生出邪念,想要做点什么……嗯,正好还没杀过冰属性的至高呢。
所以跃迁结束后,曲涧磊没有半点凑过去的意思——等到星舰落地,就相忘于江湖吧。
白金汉可是有心思的,一直等啊等,直到来到了天柄星的近地轨道。
这再有一个来小时,就要降落了啊,他实在忍不住了。
于是他敲开了曲涧磊的房门,“小友,要到地方了。”
“这还挺快的!”曲涧磊笑一笑,“多谢大人一路上的关照。”
你这就……不说点我想听的?白金汉也真是有点无奈了:那你跟我说那些做什么?
身为至高,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奉承,也习惯了别人的有所图。
难道你真的只是随口说一说?他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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