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卫城的大军离开,平阳便是一座不设防的空城。我不知道怀叔稷究竟藏着多少力量,但我想怀叔稷和景文聪联合,恐怕轻易就能取了平阳,景皇不至于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
“其三……当初我在阆山时候和景文聪有过一场关于商业的谈判,在最后约定交易方式的时候,景文聪以亲王之身尚不能自己做主,他去问了某个人,最后才同意了我提出的条件!”
“而今想来,那个人才是景皇放在景文聪身边的人,并且极受景皇信任,他甚至能代表景皇的意见,唯有如此,景文聪才会对他唯命是从。”
“既然景文聪身边就有景皇的人,那么景文聪无论做什么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下,如此景皇就清楚的知道景文睿的一举一动……景文聪如何造反?又何须造反?他只需要做好这一件事,便能保得他亲王之位无忧,也能保得他的母亲一辈子无忧。”
许云楼仔细的听着许小闲的这番分析,他脸上的那抹始终挂着的微笑越来越温暖。
许小闲此刻看向了许云楼,也问了一句:“我心里倒是有个疑惑,你究竟是怎样将五万刀骑带入景国国境的?”
许云楼一缕短须,“知道为什么景国在这十余年的时间里没有再入侵大辰么?”
“……为何?”
“因为景中月欠我一个人情。”
“……”
“当年……在大辰立国之前,那时候景中月还不是景国的皇帝,那时候他游历江湖,想要挑战江湖各路高手,最后来到了魏国,遇见了魏国的夏匹夫。”
“两人打了一架,是我救了他一命,不然夏匹夫就将他给宰了。”
“他受了重伤,伤及肺腑。回到景国之后他只有继承了皇位当上了景国的皇帝。”
“大辰建国之后,我于大辰二年假死脱身,景中月以为我真死了,于是在大辰二年冬发动了对大辰之战,后来和唐无妄签订了那份溧水条约……”
“这份条约对大辰当然是极大的不利,于是我去了一趟景国,和景中月喝了一夜的酒。结果是那条约已经通告全国,那些赔付给景国的银子当然是不能再退回,但只要我还活着,景国将不再入侵大辰,这就是大辰这些年东部边境安稳的缘由。”
“这也是我能率军深入景国腹地的缘由,因为景中月给了我一个令牌。”
许小闲愕然张嘴,这才知道原来许云楼和景中月之间还有如此深的交情,或者说彼此极为信任的友情。
所以景中月并不担心许云楼的刀会反砍向了他,所以景中月才敢如此大胆的借了许云楼的刀。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
许云楼顿了顿又道:“原本我是要佯装和怀叔稷合作的,如果取得了怀叔稷的信任,我便能砍怀叔稷一刀,却没料到你小子跑去劈了怀府的那扇门……世人皆以为你是我许云楼的儿子,你打了怀叔稷的脸,他和我之间的合作便会生出嫌隙,所以这个计划只能就此作罢,只是我也没料到景中月还有景文聪这一招后手。”
“幸亏他活不了两年了,不然……不然我还真想跑去平阳城砍他一刀。”
许小闲这才知道自己无意中坏了许云楼的一件大事,他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他俯过了身子,忽然问道:“你为何要假死脱身?”
“云水别苑的那场火……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