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受了点伤,这里安全了,我要包扎一下。”
“好!”
景蓁蓁上前两步站在了许小闲的面前,“……你、你受伤了?”
“挡了一匕首,今儿个晚上这顿饭算是白吃了。”
景蓁蓁顿时紧张了起来,“我看看,严不严重?”
“很严重,今儿个晚上怕是不能和蓁子兄抵足而眠了。”
……
……
陈子归取来了许小闲的那个背包。
那个背包本来放在凉浥县许府主院的那张床下,是他让季月儿入京都的时候带来的,因为他知道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去凉浥县了。
他在翻着背包,这背包里有云、南白药。
陈子归将三百战士全部给派了出去,一家伙将这四平水榭里的人全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许小闲并没有去审问这些人,他找出了药瓶,脱去了衣裳,想了想拔出了初一,看向了景蓁蓁,“借你一条衣带一用。”
景蓁蓁面色一红,许小闲已经牵着了她的衣袖,一刀下去,露出了那条如莲藕般粉嫩的手臂。
许小闲视若不见,景蓁蓁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凶险,陷入了此刻的羞怯之中。
许小闲割下了一条布带,将药粉洒了一些在那伤口上,又看向了景蓁蓁,“来,帮我绑上。”
景蓁蓁接过布带,这才看见许小闲的手臂已被鲜血染红。
少女的心忽然一痛,抿了抿嘴,低声的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快绑上,不然等不到你谢我我就血尽而亡了。”
景蓁蓁笨手笨脚的花了一点时间,终于完成了这个艰难的工作。
许小闲却看向了叶书羊,神色颇为严肃的问道:“她若是死了,对谁最有利?”
叶书羊一怔,他很快明白了许小闲这句话的意思,但景蓁蓁是个公主,她不是皇子更不是太子。
她的存在与否至少不会关系到景国的党争,而若是她死在了这里,这里是大辰的领地,那么景皇定会找大辰要一个说法。
这个说法当然就不会简单,两国之间极有可能兵戎相见。
这对景国是有利的,因为在国力上景国强于大辰,这对大辰是极为不利的,如此一来,又一个溧水条约极有可能诞生。
那么在景国的庙堂之上,谁最主张对大辰一战呢?
叶书羊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景国兵马大元帅怀叔稷!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怀数稷对皇室极为忠诚,他断然没可能为了引发和大辰之战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所以他摇了摇头,“老夫想不出来,因为、因为这没道理。”
许小闲陷入了沉思。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有人希望挑起景国与大辰之间的矛盾,死一个景国的五公主,引来景国对大辰之怒火,让本就虚弱的大辰雪上加霜……那么最难受的人会是谁?
是自己这个大辰的摄政王!
那么会不会是被自己抄了家的五大世家中的某一个的余孽?
也或者会不会是那些被自己罢免了官职的某些官员的同党?
四平湖的灯火亮到了天明,天明时候四平湖的水位有了明显的下降。
许小闲迎着清凉的晨风站在围栏旁眺望着波光粼粼的四平湖水,明白了自己小看了那些势力反抗的力量。
他忽然开始担心起了罗三变,将罗三变丢去那偏远的歙州之地,他的身边仅仅只有邱三德带着的十来个兵,若是当地的那些官员知道了他在明察暗访……
他还能活着回来么?
自己终究是还是嫩了一些!
三变兄,你可千万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