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廖仲云那表情,许小闲又笑道:“所以景皇将五皇子再次留下让我去景国,或许不是你想的那般糟糕。这老丈人要嫁女儿,肯定得先看看未来的姑爷是吧?”
“所以我此去……你大可以当成是去相亲的。”
廖仲云真的惊呆了。
心想如果真是这样当然是件好事,大辰摄政王能够迎娶景国的公主,这就意味着两国能够交好,往后无论是在生意上或者是军事上都能有个照应,可这会是真的么?
一见钟情这种事是有的,可人家的公主殿下还没见过许小闲的模样……难道这正是因为那位公主殿下知晓了许小闲的那些了不得的诗词,才请了她的父皇想要邀请许小闲去景国一见?
许小闲成了大辰摄政王,这消息肯定也传入了景国,景皇担心许小闲不去,于是再扣押了唐不归,意图逼迫许小闲前去。
“既然是相亲,那就没必要太急,得准备的充分一些。另外……景皇这个人可不是易于之辈!大辰二年冬,景国突然举兵入侵我朝,一举占领了大辰东部六个城镇。”
“当时你父亲在漠北战场去世的消息才刚刚传入京都,景皇居然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起兵。先皇在无奈之下,带着右相童安若远赴东部重镇昌平城。于大辰三年六月初九,在昌平城外三十里地的溧水河畔,先皇与景皇签订了一个盟约。”
“景国放弃大辰这六个城镇,退出大辰边境,大辰赔偿景国白银三千万两,另外,送大辰嫡皇子入景国为质子。”
“这就是大辰史上的溧水之耻!”
“那时候云皇后尚未生产,于是在质子这件事上就一直拖到了大辰四年。大辰四年春,云皇后诞下了唐不归,至大辰四年冬,尚未满一岁的唐不归就被送去了景国,这一去……就是十四年!”
“所以他叫唐不归,想来先皇也知道这个嫡皇子这一生再难归国。”
“而大辰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这么穷?正是因为赔偿了景国三千万两银子!三年时间,三千万两,令大辰的经济一蹶不振,直到现在都难以恢复元气。”
这是许小闲尚不知道的故事,但这是如廖仲云这样的老臣绝不想提起的往事。
今儿个不是因为许小闲即将去景国,廖仲云依旧不会提起,甚至希望能够将那耻辱的岁月彻底的忘记。
“所以景皇这个人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你若是非得要去,就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防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大辰可就真的会大乱了!”
许小闲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却问了一句:“那时候云皇后都还没有生产,景皇为什么指定要嫡皇子为质子?”
廖仲云一怔,想了片刻,疑惑的回了一句:“或许、或许是为了大辰的江山只能落在别的某个皇子的身上?”
许小闲点了点头,也没有去多想,只觉得恐怕景皇的目的是为了其余诸皇子争夺储位而使得大辰之江山不宁。
此去景国还有月余的时间,许小闲自然会去从容的安排,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眼目下。
“此去景国倒是不用担心太多,廖大人,我的想法是请尚寻芳尚老出任户部尚书,而兵部尚书这个位置……听童老说你和兵贤莫沐风相交莫逆,能不能请他出马担任兵部尚书一职?”
廖仲云捋着胡须点了点头,“这老家伙可是正三品的金紫光禄大夫,先皇还赐给了他金鱼佩,但这官儿是个文散官,他几乎就没有上过朝,更没有用这金鱼佩去面见过先皇。”
“为啥?”
廖仲云咧嘴一笑,“他说……别坏了老子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