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足以说明我姜上游在这位摄政王的心里是值得信任的。
他连忙拱手,“少爷之事,下官必全力以赴!”
“好,干了这杯酒!”
酒席在一片和睦中结束,许小闲没有再说一句关于大辰的事,姜上游自然也没有去提一句这朝中的事。
半个时辰之后,酒并没有喝多少,酒席便在许小闲的示意下结束,三人坐在了茶台前,叶知秋站在了许小闲的身后。
姜之涯煮茶,许小闲这才又道:“前两日晚上,我去了一趟御吏台,和童老大人聊了聊。”
“御吏台将大力整治,咱朝中的吏治也要开始大力整治。”
姜上游一怔,连忙问道:“不等到明年春末恩科结束?”
“恩科所选拔的都是地方官员,而我要整顿的是这庙堂之上。”
“……”这话出乎了姜上游的意料,“摄政王,是不是从下而上会来的稳妥一些?”
“不,”许小闲摇了摇头:“在我看来,由上而下效果更好!”
“树倒方能猢狲散,所以这第一刀,我要砍掉那些猢狲们所依赖的树……从严宽开始!”
姜上游又吃了一惊,他咽了一口唾沫正要说话,许小闲却摆了摆手:“你且听好了!”
“接下来我要你做的是,在八日之后,也就是腊月二十八这一天,今年的最后一次大朝会上,你的人上书弹劾左相严宽!”
“要有足够多的弹劾折子,弹劾的内容务必要详实有力!”
许小闲从怀中取出了一叠纸,放在了姜上游的面前,看了看姜上游目瞪口呆的面容,又道:“关于严宽的罪状,我已经帮你罗列齐了,接下来的这八天时间,就看右相你怎么去安排了!”
姜之涯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这才知道这位摄政王来姜府为的是什么,他看了看那一叠纸上的密密麻麻的字,才知道这些日子这位摄政王并没有真的闲着。
这些罪状肯定没可能是摄政王自己这些日子去收罗的,那么极有可能是他早已让御吏台的童大人在办了。
这些罪状也肯定都是详实的,他需要借助父亲的手将这些罪状给抛出来,然后抓捕左相严宽,接下来肯定是将严宽一党一网打尽。
这对于姜府而言当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为什么父亲却如此迟疑?
姜上游确实在迟疑。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严宽!
在这庙堂之上,严宽暗地里的实力比他姜上游强了许多。
严宽和六大世家都有暗地里的往来,每一年的举荐,走严宽门路的人不知凡几。
若是许小闲要将严宽一党一网打尽,这朝中怕是剩不了几个人,朝廷将面临无人可用之局面而陷入瘫痪。
“你怕了?”
姜上游连忙拱手:“下官不是怕,而是担忧。”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许小闲咧嘴一笑端起了茶盏来,“跟着我走,永远不要畏首畏尾,否则……”
他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盏,站了起来,深深的看了姜上游一眼,冷冷的撂下了一句话:
“我将这朝中所有大臣都杀了,又何妨?”
“摄政王留步,下官遵命!”
“天已晚,告辞。明儿个让姜之涯去户部报道,先任一个户部侍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