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不动坐在了书房里,陶扬磨着墨问了一句。
“反告我外孙,这是许小闲想要站得先机。别急,他的人证,也可以成为老夫的人证。这人证只要一个就够了,审案的事老夫才是裁判,他翻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陶扬很想说齐文珺在这里,他可是府台大人!他若是插手……东家也没有办法呀!
“我那外孙……不会白白死的,我要很多人为他陪葬!”
曹不动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他提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又仔细的看了两遍,这才吹干递给了陶扬。
“许小闲打乱了老夫所有的计划,甚至也打乱了章大人的部署……一枚小小的棋子,他居然蹦到了这棋盘上成为了一枚卒子。”
“他上了这棋盘也好,这样他才会令宫里正视他一眼。宫里看他一眼,老夫才更好办事!”
“你去吧,这乱了的计划,老夫得再好生想想。”
陶扬躬身退下,曹不动独自煮上了一壶茶。
现在必须正视外孙死了这件事!
与户部尚书章大人联姻不再可能,但和章大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已经建立。
这一次对凉浥县加税,按照章大人的说法,是左相大人要凉浥县那地方,因为季中檀不是左相一系的人。
要说这凉浥县虽然有着象征意义,但那穷乡僻壤真的重要么?
还是这凉浥县藏着什么秘密?
这不是自己需要去想的事,自己需要想的是进一步压迫季中檀,让凉浥县出事,让季中檀丢官走人,为左相办好这件事。
原本一个税收就完全可以弄垮凉浥县,却没料到横空出现个许小闲,导致了这一计策失败,那么秋季再加税赋,他许小闲还能化解么?
不能给许小闲机会!
这一次,定要将许小闲做成死局!
你不过是一枚卒子,却挡在了车马的面前,你不死谁死?
还得给东郡侯府夏侯爷去一封信了,这件事未能办成,侯爷恐怕也会不喜……哎,夏侯爷对许云楼这个儿子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他似乎也是在看陛下的意思。
……
……
凉州官驿,齐文珺也彻夜未眠。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谁也想不到,就连齐文珺自己也未曾想到的人——凉州贼曹从事任平!
“齐大人,实在对不住,这才刚刚忙完。”
“下官任平,三年前从临州调至凉州担任贼曹从事一职,再三年前……下官是镜州南屏县一县令。南屏县是罗侯爷的老家,那时候让下官在那看着,现在罗侯爷觉得应该让下官来凉州看着了。”
齐文珺吓了一跳,“你是北都侯府罗侯爷的人?”
“下官是侯爷的家奴,此刻前来相见……是想让大人知道曹不动可能的手段!”
“快快请坐!”
任平没有坐,他继续说道:“有齐大人在,许小闲定然无恙,只是得当心一点……曹不动手里有三百死士!另外就是这凉州府兵统领都尉刘造是他的心腹。”
“小人担心的是若是齐大人接手了这案子,曹不动狗急跳墙之下会作出过激之举动,怕是对大人以及许小闲都会不利!”
“齐大人,下官还有一些事,不过已经办妥了一些事,兰瑰坊的那一把火烧得正好,另外下官也告诉了简秋香一些事,她想来也办妥了。现在下官还剩下最后一件事要去办……许少爷大意了,快手张三,才是真正的目击者,他会在审案时候翻供反咬许少爷一口,到时候许少爷会有麻烦,曹不动这次是铁了心要让许少爷死!”
“你……为什么要帮许小闲?”
“大人能帮,小人当然也得要帮。”
任平拱手一礼转身正要离开,齐文珺却叫住了他:
“张三不能死!”
“他不死,许少爷会有麻烦!”
“放心,有个人,你正好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