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汝作为玄门弟子,竟收些湿生卵化之辈,是何道理?”原本就看不上通天之徒,如今其竟联合起来欺辱广成子,元始如何能不恼怒。
闻及元始之言,通天原本的些许愧疚之心,随即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怒气,元始辱之尽收湿生卵化之辈,岂非在贬低自身,于是反驳道:“师尊于紫霄宫讲道之时,也不曾限制听道者出身,岂料到了兄长那里,却看不起洪荒众生,若兄长敢于妖族天庭之上,宣扬此言,为弟自不会再多言半句。”
所谓一众妖修,除去帝俊等大神以外,多半应归于湿生卵化之辈,一旦元始于天庭之上宣讲,岂能讨好,只会将妖族得罪,如今妖族强盛,即便以元始之尊,也不愿轻易开罪对方,是以通天之言,却是给元始出了一道难题。
又想及帝俊屡次先三清一步突破,元始却已怒火中烧,其断定通天之言,却是在彰显己身不如帝俊,是以冷哼道:“羞与之为伍!”
说完,元始便携广成子入殿,再也不理会通天等人,倒让通天有气无处发泄。
此次争端之后,元始与通天两人,又因它事发生过数次争执,最终将老子引出,三兄弟居于三清殿内,商议对策。
前文有言,老子之道有两个选择,一曰无为之道,一曰平衡之道,天道偏偏赐予其前者,却是暗中种下了三清分家之因,如若老子所修为平衡之道,于元始通天首次相争之际,其必早已现身调节,也不致积怨累加。
正因老子所修之道,是那无为之道,其才会视元始与通天相争而不见,以致错失缓解矛盾的最佳时机,如今积怨已深,即便劝说,却也效果寥寥。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言不仅在前世适用,于洪荒之内,更为有效,洪荒众生所谋求者,莫过于自身之道,比之性命更加重要,是以如若道途相违,几乎必定成为死敌。
一阐一截,却是道之相违,元始与通天的兄弟之情,被自身之道日益消磨,如若勉强聚在一起,却是有害无益,一旦矛盾最终爆发,只会是兄弟反目之局。
如此局面,调节数次无果的老子,却是已然明了,于是将元始与通天唤来,讨论分家事宜,此时老子业已知晓,自身无为之道的弊端,然而此道是其唯一的选择,只有修习此道,方有突破天道期的可能,否则仅凭些许盘古遗传,成就圣人尚且不易,更逞论天道期乎?
至于元始与通天二人,自皆不是愚笨之辈,其心中也已明悟,自身之道的缺陷,然而与老子一样,鸿蒙紫气上面的道途,却是其唯一的选择,只得一条道走到黑,是以对于老子提出的分家一事,尽管十分不情愿,却也勉强同意。
“道之一途,着实害人不浅,遥想吾三兄弟一同出世,相处数万个元会之久,却最终不得不分开,造化弄人乎?”既然已经决定分家,通天有些话不吐不快,其也明白是为天道搞鬼,却是不敢言及对方之名。
闻及通天之言,又想及梅自寒与天道之战,老子无为的心境,也不禁生出一丝波澜,如若自身能有五行师伯的修为,何至于被天道玩弄于鼓掌之内,于是劝道:“事比人强,吾兄弟所能凭借者,莫过于父神遗泽,又有师尊赐下的鸿蒙紫气,如此待吾等成道之日,方能解今日之厄。”
“只怕修为愈深,兄弟之情愈浅,如必须反目,又待如何?”离别之际,元始也道出自身担忧,于混沌岛听闻过秘辛的他,却是不敢将天道往好的方面想。
“身为鱼肉,便应有自知,贫道先行一步。”说着,老子便率先离开三清殿,其后又脱离昆仑山,却是向东方行去。
“兄长告辞!”说完,通天紧随老子出殿,却是先一步集合众徒,之后才向东方飞去。
眼见老子与通天相继离去,元始却无有丝毫欣喜之色,三兄弟之本心,却是不能,也不敢宣之于口,只得按照天道安排行事,此后元始出于殿外,转身凝视“三清殿”之名良久,最终无奈右手一挥,转而命名为“玉虚宫”。
“敢问师尊,通天师叔为何离去?”虽说不待见通天之徒,广成子依然不曾埋怨过通天本人,是以见对方离去,方有此问。
携广成子进入玉虚宫,元始方才回道:“从此与通天一脉,是敌非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