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把斧子扔掉,挽了袖子,大声道:“怎么可以不吃饭,你那么瘦,我心疼。”
“你……你们怎么都这样,我好难过啊!”罗南擦着眼睛。
“我看你并不难过啊。”杜里美说。
罗南:“地好脏,我自己能扫的。”
杜里美十指不粘阳春水,家务事要么是请家政,要么是女儿景景包圆了,让他干活,想都别想:“我答应过你要扫地吗,我是来搞对象的,不是家政。罗南,做事得适可而止。”
“什么,搞什么对象?杜里美,你想干什么?”陈泽听到不好,红着眼从厨房冲出来,捏紧了拳头。
杜里美:“刚才你不是听到了吗,我要追求罗南,珍信支书保媒。我也有血有肉,我也有感情,况且,我还是单身,这很合理吧?”
陈泽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谁保媒都没用,你是不是要以势压人,我不服。杜里美,我要你拿个说法出来,咱们用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方式解决问题。”
“不要打架啊,择哥,你走吧,求求你,走吧!”罗南发出哽咽的声音,拉着他的胳膊就朝院子外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杜里美:“为什么要打架,没必要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反正打不过,就当你赢了。”
罗南:“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
她好不容易才把忿忿不平的陈泽劝走,继续说:“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啊,你们怎么能够这样,我好难过啊!”
杜里美没好气:“人都走了,还怎么打?我算是明白了,你是想让我追上去和陈泽决斗好看热闹。女人,你就是祸水。”
“你说我,你说我?”罗南:“我下水管堵了,我没吃饭,女人的命真苦。”
“你这是居心让我干活,对不起我真干不了。”杜里美可不打算鸟她,把包着的茶食朝她手里一塞:“自己吃零食,告辞!”
“我不要,我不要。”罗南想是触电般把东西扔地上,按照本地风俗,接了男方的茶食就是应了这门婚事。
“反正东西放这里了,随便。”杜里美突然有点气恼,冷着脸拂袖而去。
通下水道,劈柴,扫地,是不是还得给菜园子浇水?
想我杜老板曾经身家亿万,前呼后拥,海天盛宴,什么时候干过活,再说也不会呀!
这女人真是无理。
无聊!
可恶!
出门走了一气,杜里美突然一拍额头,喃喃道:“不对啊,追求女人不是这么个追求法呀?”
杜老板以前可是女人身上载了大跟头,载到现在还爬不起来,可说是情场老手,爱情的骗子。
对和女人相处,他有丰富的经验和套路,自觉拿下罗南不成问题。
按照他本来的计划,今天过来,自然是一通甜言蜜语,幽默而不失严肃,正直中带着活泼,随意中隐含诚恳。
但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人,自己心中就压不住的想冒火。
实在看不惯她那娇滴滴的山寨大小姐的模样。
“冷静,冷静,我要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能掌握自己的人生,大局为重。”
还是得想个办法讨得罗南的欢心。
……
“嘤!”杜里美前脚一走,后脚罗南就软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脑袋好疼,在发烧。
这回不是装的。
罗南气苦:“什么人呀,过来相亲就这态度?”
杜里美你懂得什么是爱情吗?
我怎么尽遇到这种人啊?
自怨自艾半天,她又拿起手机看了半天言情小说。
也是罗运气不好,恰好读到一篇虐文。
那文中的霸道总裁虽然恶劣,可人家心里是真的关心女主人公。
杜里美霸道,可心里眼睛就没我,连下水管都不愿意通。
他是不是只想要我的人,不想要我的心?
恶劣,混帐、庸俗……
自伤身世,罗南禁不住大放悲声。
哭了半天,实在饿得受不了,就翻出杜里美送来的点心,一边抽噎一边小口啃着。
忽然,她看到包中的衣服和化装品,眼睛亮了。
真不错,真漂亮啊!
我收不收,还是不要吧……
哎,我先穿着看好看不,反正又没有其他人,大不了明天把东西还回去。
女人都爱美,尤其是罗南,当下就经受不住那件大衣的诱惑,脱掉外套,正要穿。
突然,窗户缝隙里出现了一双委琐的眼睛。
罗南发出尖锐的叫声:“毛根,不能看,不能看的。”
毛根被她的尖叫吓坏了,身体一纵,越墙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