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怀心事的走过去凑热闹。
猪下水谁也没要,屠户直接要走,算抵了工钱。
齐妙虽然挺喜欢吃溜肥肠,不过收拾下水实在是麻烦,还是作罢。
屠户赶着另外两头猪,拎着猪下水,笑呵呵的走了。
人家不管分肉,所以他们大家伙得自己分。
梁安真的可以说是全能。
什么都会,居然脸分猪肉这活儿都会。
看着他拿着大斧子,一下一下的剁,齐妙瞅的直抽嘴角。
四个猪肘子,魏氏、白淼都一个人过年,所以她们二人不要,正好其他四家一人一个。
剩下猪头、猪尾巴,归了梁庐。他愿意弄这个,以前老宅家需要烀猪头啥的,也都是他来做。
骨头、肋排这些,一会儿吃杀猪菜。
齐妙看了一会儿,便进屋去帮忙。
今儿做饭的人不少,曹氏、魏氏、蒋氏、还有魏氏的两个妯娌,外加白淼。根本用不上齐妙,魏氏给她一头蒜,让她去西屋消停剥蒜。
外屋地叮叮当当的热闹,齐妙在西屋安安静静的坐着。
白淼刚刚已经跟曹氏说晚上让她过去做伴儿的事儿。曹氏也已经答应了。
如果晚上独孤寒醒了,她该怎么做?
如果他继续旧事重提,她又该怎么做?
咬着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说实话,她很怕跟独孤寒独处。不说旁的,就是曾经一起滚过床单这事儿,她就觉得很尴尬。
虽然是个现代人,可是……终究做不到那么洒脱。
“三婶儿啊,咱家丫头来年及笄了吧。”魏氏的大嫂韩氏,开口问着。
她嗓门大,跟魏氏差不多。
曹氏听到这话,一边做着血糕,一边不经意地说:“急啥,我跟她爹打算留她几年。”
“哟哟哟,这能不急嘛。三婶儿不急,有的人家可急呢。”韩氏一本正经的说着。
蒋氏微微蹙眉,帮着妯娌开口说:
“如今南境征兵,适龄的小伙子都去战场了。丫头们急啥,更何况森哥儿走了,家里全靠妙儿,再等几年也没啥。”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曹氏说完,把调好的血糕放进锅里、盖盖儿。
韩氏看着他们妯娌俩一唱一和的态度,轻叹口气不再说了。
魏氏瞅着嫂子,轻笑一下,说:“妙儿妹子咋也得找个举人。会医、还长得好看,可不能随便草草嫁了。”
“借你吉言了,睿达家的。”曹氏笑眯眯的说着,把酸菜切丝。
白淼在一旁帮忙干活,听到他们几个人的对话,心里的石头倒是放了下来。
看得出来,曹氏不打算那么早发嫁女儿。世子爷说了,他两年之后接人,想来她应该不会太难做。
至少这二年,应该会没什么大问题……
农家吃杀猪菜,是最热闹的事情。
一年到头吃不几回肉,好不容易有机会,自然得敞开了吃。
赵睿达家正房大,东西两屋,炕上都摆了炕桌。
男人在东屋,女人在西屋。
两盆一样菜码大的血糕、杀猪菜,还有解腻的小咸菜,醋溜白菜。主食是高粱米饭。
香味扑鼻,口水直流。
齐妙挨着曹氏坐着,看着油乎乎的大棒骨,下意识的就吞了下口水。
这段时间,他们家吃的上面不算太素。可这样肉厚的大棒骨,还真的很诱人。
梁汉柏没在这屋吃,跟他爹去了东屋。魏氏作为主家人,看着大家伙,笑眯眯的说:
“今儿都在我这儿吃杀猪菜,咱们都别拘着,敞开了吃,啊!”
“那是,肯定不能跟你客气。”魏氏的两个妯娌,纷纷附和着。
曹氏洗干净了手,拿了一根大骨头,趁着热乎劲儿,给齐妙拆骨头肉。
除了魏氏跟白淼没有孩子,其他女人也都如同曹氏这般,拆肉放在孩子的碗里。等肉拆的差不多了,她们在啃着连筋带肉的骨头。
大家边吃边聊,东屋那边有酒,不过喝酒的就梁安、梁庐还有赵睿达的大哥赵睿福。
有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睿福的嗓门也不小,坐在西屋的炕上,听得真真儿的。
韩氏在桌上邀请魏氏跟另一个妯娌去他们家过三十儿,不过魏氏没答应,她早就打算去齐妙家。
“哟,去三婶儿家啊。那行,那我就不让你了,就让睿平家的过去吧。”
魏氏听了点头,拿勺子舀了一勺血糕,吃下之后点头,比划大拇指的道:
“三婶儿熬血糕是真不错。以前总听大博他们说,今儿可算尝到了。”
曹氏笑着把啃干净的骨头放在一旁,谦虚的道:“哪有那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