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保留着最后的一点清楚的意识。
他想要知道，到底是谁人在布局，谁人在对弈。
当交手的瞬间，他便知道，那些阻拦他的人，甚至要置他于死地的那几位强横的古帝，便是他曾经的老朋友。
轰！
天灵古帝一路厮杀。
无数的强横攻伐垂落在他的身躯之上。
哪怕是有先天神魔的肉身做阻隔，依旧是被炸的鲜血淋淋，鳞甲不断的崩灭。
强横的杀伐交错纵横，使得裂缝之内一片狼藉。
帝境之战，蕴含着无法想象的可怕毁灭。
一路喋血，可是天灵古帝却是眯着眼，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一路杀到那最深处。
终于，他的身躯沦陷于一片黑暗和虚无之中。
当一点光亮闪烁而起的时候。
天灵古帝看到了，他似乎窥探到了一些秘密。
轰！
虚空瞬间坍塌。
天灵古帝呆呆的看着那裂缝最深处的画面。
一股寒意陡然笼罩他的浑身。
哪怕此刻拥有着气血无比强横，可以战天战地的神魔肉身，也依旧感受到恐怖的寒意。
“不……不可能！”
天灵古帝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下一刻，他扭身，便欲要往裂缝之外飞速的逃窜而去。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天灵古帝满脸皆是疯狂，满脸即使扭曲。
像是一种看到了难以接受的真相。
他的战意消失了，哪怕是借助这具肉身所形成的战意都被泯灭的干干净净。
或许，不知道真相才能更坦然的生活。
而一旦知道了真相，便是产生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
这是一场大局！
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一场局！
“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轰！
他化作一道黑芒，快若闪电的欲要逃窜出去。
然而。
裂缝之中，却是有惊天杀机迸发，天地反覆。
噗嗤！
从那裂缝深处爆发出的攻伐，一下子变得万分恐怖，狠狠的轰击在了天灵古帝的背部。
先天神魔的肉身，刹那间鲜血淋漓，一片模糊。
巨大的力量，让天灵古帝气息越发的奄奄。
裂缝口处。
看好戏的陆番，神色顿时一变。
他自然是看到了狼狈欲要逃窜而出的天灵古帝。
以及天灵古帝面容上的绝望和不可置信。
那是遭受到重大冲击所形成的不可思议，以及一种心态上的崩溃。
“那裂缝深处到底有什么？居然让一位活了数百万年的古帝心态崩溃？”
陆番的元神凝眸。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搞了太多次天灵古帝的心态？使得他的心态变得脆弱而敏感？”
陆番不由的有些怀疑。
嘭嘭嘭！
鲜血迸发，血雾迷蒙。
金色长矛贯穿了天灵古帝的身躯。
“将其擒之。”
有恢弘的声音，从裂缝的深处响彻，犹如天雷炸响，滚滚不断。
“擒拿我？想要让我也变得和你们一样？”
原本气息奄奄的天灵古帝，顿时眼眸瞪的滚圆。
怒喝出声。
犹如回光返照般的爆发出了惊天的生命气息。
他回首，眼眸赤红的盯着裂缝深处。
“你休想！”
天灵古帝怒吼。
“破局？我破不了，既然如此，那便以我一命，掀翻这棋盘！”
轰！
无数的气血沸腾。
先天神魔的躯壳开始不断的膨胀，血肉充盈之下，仿佛一下子变得犹如太古星辰一般的巨大。
咚咚咚！
那是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想要做什么？
裂缝口的陆番不由凝眸。
下一刻，陆番便明白了。
因为暴涨的气血开始失控，就像像是点燃火药桶的导火索，滋滋滋，慢慢的燃烧靠近那可怕的不稳定因素。
“自爆？！”
陆番瞳孔一缩。
一位古帝的自爆……有多恐怖？
这一点，陆番没有概念。
但是，肯定很恐怖便是，毕竟一位古之大帝所蕴含的能量太强大了。
那裂缝深处到底有什么？
竟是逼得天灵古帝选择自爆？！
陆番越发的好奇了，无疑那定然是一个大秘密。
关乎九重天的大秘密，乃至关乎于虚无天的大秘密。
咻咻咻！
似乎感应到了天灵古帝的决绝。
那些迷蒙在朦胧雾气中的一位位强者身影纷纷爆退。
而裂缝深处。
一道道阵言飞速的横掠而出。
仿佛交织成了一张大网，网罗在了天灵古帝的神魔躯周身。
“这是……阵言？”
“六甲阵言？！”
陆番瞳孔再度一缩，一股熟悉感陡然涌动上了他的心头。
“古之大帝……昊？！”
他看向那裂缝深处。
可是，却根本看不清楚什么，那儿仿佛被一片混沌给笼罩着似的。
轰！
爆炸陡然爆发。
天灵古帝的自爆，终究是没有停止。
肉身湮灭，化作了无比可怕的能量风暴，天地都开始坍塌，犹如挤压到极致的恒星，爆发出让天地扭曲，让空间扭曲的力量。
数位迷蒙在浓雾中的身影发出闷哼。
半个虚空裂缝都在这一刻崩碎。
璀璨，夺目到极致的光辉，映照在所有人的瞳孔中。
五凰，虚无星空。
陆九莲，澹台玄，竹珑三位五凰金仙，神色骤然大变，在他们强横的元神中，感应到了一股恐怖到极致，让人颤栗的力量。
却见，九重天中的那道虚空裂缝。
一下子暴涨了无数，像是被可怕的能量给撑开巨大的豁口！
哗啦哗啦……
空间像是崩灭的玻璃，在不断的支离破碎。
一圈又一圈的能量气浪，从裂缝中冲击鼓荡而来。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
能够在这一刻，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心悸。
那是一种强大生命陨落的心悸。
有……古之大帝……陨落了！
正在于九重天天道厮杀的米迦，浑身僵住。
而九重天天道化身光人，则是仰起头，面色很冷漠。
天空骤然飘荡起了血雨。
仿佛有一曲哀歌在吟唱着，天道在剧烈的波动。
整个九重天在这一刻，开始了动荡。
第一重天不断的崩塌，天灵族的祖地，四分五裂，残存的族人，面上流淌起血泪，嚎啕大哭，心中悲戚到难以自抑。
帝陨之象，刹那间传遍整个九重天。
而裂缝中。
可怕的能量在崩灭不断，持续了许久，许久……
裂缝深处，似乎有一双双的眼眸，在盯着那天灵古帝自爆引起的恐怖湮灭能量团。
终于，在恐怖的湮灭自爆能量开始衰弱的时候。
从裂缝深处，有一只完全由阵言所组成的巨大手掌从中飞速的探出。
一点点的晶莹从那湮灭能量团中飞速的涌现而出。
那是天灵古帝的灵魂碎片！
帝境灵魂太强了，哪怕自爆，也很难短时间湮灭干净自身的灵魂。
所以就出现了此刻的情况。
“那裂缝深处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会让天灵古帝如此崩溃？”
陆番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知道的唯有天灵古帝自己了……”
“所以……”
“我抢！”
当机立断。
陆番出手夺下这天灵古帝的灵魂碎片。
不管是为了知晓那裂缝深处的秘密，亦或者……陆番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那天灵古帝的灵魂碎片被对方得到。
心思流转，毫不犹豫。
一刹那间。
猛地一掌拍出。
恐怖的吸力爆发，与那疑似古帝昊的阵言手掌争夺天灵古帝的灵魂碎片。
PS：第二更到，本来还有一更想补昨天的少更，但是今天的两章有些卡文写到了现在，这一更延后吧，明天或者后天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