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亲自上手,扒去了沈然的上衣,露出他咳的发红的上身。
“趴着。”她说。
沈然闭着眼,护着自己的前胸,一副大姑娘的样子,动也不动,视死如归。
她竟扳着沈然的身体,蹭的将他硬翻了过去。
“说实在的,生病的是你,治不治也在你自己的意愿。我不该强迫你治病。”严绯瑶一面说着,一面朝他背上扎针。
窗外的两个人,已经看呆,木木的脸正对着严绯瑶。
“但你的病是个典型,治好了你,不但对你有意义,对同患此类病症的病患,更是有着重要的意义。”
严绯瑶嘿嘿一笑,“什么叫拿自己人开刀呢,沈宿卫这就是了。你这会儿就是我手里的小白鼠,无论如何我得在你身上实验成功了,才能借着这经验去治更多的人。委屈你了哈,回头叫王爷给你涨月俸!”
沈然嗓子眼儿里一堵,酸酸涩涩的感觉一下子蔓延到心头。
他不是委屈,是感激……
她明知道他拒绝给他医治,不是因为怕死,怕疼……
他乃是不想把这病传染给她!她乃是王妃呀!赔上十个沈然,也换不来一个王妃!
可她却说这么一番宽他心的话,弄得她给他治病,反倒欠了他似得……
还叫王爷给他涨月俸?日后就是王爷不给他月俸,叫他白干,他也誓死效忠,肝脑涂地!
“肌肉别绷那么紧,放松。”严绯瑶的手轻轻拍在他肩头。
沈然没忍住,一声呜咽闷闷的响在枕头里。
严绯瑶捏针的手微微一顿,哭了啊?
何止沈然哭了?就连站在窗户外头的两个侍卫,也掩面而去。
当初是她说,所有的东西都要消毒,是她说,一定要隔离,不要亲密接触,更不要直接接触……
可现在,她却摘去了一切的防护,直接与病的最重的病患接触……
屋子里一时静下来,只有沈然趴着吸气的声音。
严绯瑶的手环却是猛地震了一下,继而灼热起来。
严绯瑶心中一喜!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发觉,单靠药物,即便有手环对药物的加持作用,也控制不住沈然这三人体内的瘟病了。
她必须下狠劲儿,用猛药。
自然也是釜底抽薪的办法——让她自己感染这种瘟病。
她的手环是与她绑定的,所以一旦她的机体出现问题,手环就会做出反应,针对她的问题产生解决办法。
“怎么了?”沈然发觉她好一阵子都没有继续扎针,不由惊声问道。
严绯瑶却是放下针,扶着额头在一旁坐了下来,“没事,屋里不冷,你趴着别动。”
她的身体对病更为敏感,也许正是这手环的作用……她以极快的速度,像是要把整个病理的过程走上一遍。
她头晕,恶心,浑身无力……膀胱靠上的位置隐隐作痛……
继而手环的灼热感传遍全身。
“您……您没事吧?”沈然的声音甚是不安。
严绯瑶没做声,她手支着头,倚在桌案上。
她知道自己这法子是要冒险……却没想到,整个过程这么艰难,这么痛苦。
她胃里一阵阵抽搐,扶着桌案忍不住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