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会好好读书,再也不敢偷懒了。”
读书虽然也累,可绝没有种地这么让人绝望啊。
“你们明白读书的不易,这很好。但以后上了学,还是要帮着家里干活。”
安妮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平日里下了学,就去砍柴、挑水。农忙时,也要下地。”
“……是,父亲!”周显德和周显诚赶忙答应,唯恐自己答应晚了,明天又要被拉去干活。
安妮见他们这样,不禁轻笑出声,“好了,这两天你们也累了,明天就不用去地里了。去上学吧,记着,好好读书!”
“谢谢爹,我们知道。”
两个少年又赶忙答应。
里间的周玉芬,昨天饿了两顿,终于服了软,哭着跟安妮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然后又跟着安妮去给周玉芳道歉。
今天,周玉芬就换了身旧衣服,跟在谭老太身后,学着如何烧火,如何做饭。
家里的事,都朝着安妮预期的方向发展着。
又是一天清晨,安妮拿了几两银子,便匆匆去了县城。
在赌坊附近,她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徐舟,呵呵,估计现在他已经知道“周耀祖”退学了吧。
而且他应该也找遍了整个县城,都没有找到“周耀祖”。
徐舟伙同赌坊,给周耀祖下足了饵料,却没想到,饵料被吃光,鱼也跑了。
赌坊的人平白损失了一百多两银子,肯定饶不了徐舟。
看徐舟眼角的淤青,应该不是自己磕得。
不错,很不错!
安妮没想着什么报仇,只是想让徐舟知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着算计人,就要有被人算计的自觉。
绕过赌坊,安妮没有让徐舟看到自己。
来到另一边的巷子,安妮在路边等了半个时辰,就看到了一个鬼祟的人影。
没说的,一个字:冲啊!
三下五除二,安妮利索的把拐子制服,解下拐子的腰带,将他绑了起来。
然后,安妮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拐子,径直去了县衙。
没过多久,安妮见到了那位老太太和她病弱的儿媳妇。
婆媳两个直接给安妮下跪,被安妮慌忙闪开。不是她不搀扶,实在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经过介绍,安妮知道,老太太姓卢,她儿媳妇是她娘家侄女。
像原剧情中一样,卢老太太想给安妮银子做答谢,却被安妮推辞了。
“刚才听您说您会刺绣,那您介不介意教几个学生?”
安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也不是让您把家传的绝技交给她们,就是教她们一些普通的针法,让她们能有个一技之长就成。”
都说相由心生,虽然同样是原主的身体,但安妮这个“周耀祖”看着就是个光明磊落、眼神清亮的正人君子。
卢老太太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对面这个读书人是个坦荡、正直的人,对他观感不错。
听安妮说不要银子,就想请她教几个学生,卢老太太犹豫了一下,方道:“教也可以,但我不能保证,把她们都教出来。”
至于祖传的绝技,卢老太太看了眼病弱的侄女,暗暗苦笑:卢家就剩她和侄女儿了,侄女又是个病秧子,也没有刺绣的天分,根本无法沿袭这份手艺。
卢老太太早就想过了,再绣两年攒点钱。
她的眼睛快不行了,就收个有灵性的徒弟,好歹不让卢家的绣技失传。
如果恩人家的孩子能有天分,那她就直接教了,也算是两全其美。
商量好了教授的时间和方法,安妮便跟卢老太太告辞,她去买了几样糕点,去了趟柳家。
不管怎么说,柳家都是周耀祖的岳家,“岳母病了”,明知可能是假的,她也应该去瞧一瞧。
毕竟,还是那句话,不管柳家怀着怎样的目的跟周耀祖结亲,周耀祖接受了柳家的资助是真,她必须承柳家这份人情。
“你真不去书院了?”
柳老爷有些失望,淡淡的问道。
“不去了,在家读书也是一样的。岳父放心,我不会放弃科举的。”
安妮郑重的说道。
对上安妮幽深又平静的双眸,柳老爷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好,你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玉娘那儿,我会跟她说的。”
安妮点点头,又去探望了岳母,跟柳氏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了。
“爹,您也跟他说过了,他还是坚持不去书院。听说,这两天他居然还下地了,”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啊。
柳氏有些焦躁,咬牙道,“爹,我、我还是想——”和离。
她不要做农妇,更不要被兄弟妹妹们看笑话。
柳老爷摇头,“我看耀祖跟过去不太一样了,今天他给我的感觉很不一般。我有种预感,他一定会有出息的!”
再者,就算周耀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们柳家也不能立刻就翻脸。
都投资了十几年,柳氏也生了三个孩子,这绝不是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除非周耀祖染上了恶习,真的无药可救,柳家才会彻底放弃他。
现在嘛,他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不和离也行,但我不想回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