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鼎哭笑不得地说道:“范科长,这是我的茶。”
范科长将里面的茶水喝了一个底朝天之后,抹了一下嘴巴,道:“我知道。你办公室的当然是你的。你放心,我又没传染病。”
薛华鼎还真说不出什么话来,听到“传染病”三个字,心里感到一点发冷。过了好久,薛华鼎才说道:“也许我有病。”
“没关系,我抵抗力强。”范科长将茶杯往旁边一方,问道,“我的文章写的怎么样?看你看得这么入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肯定不错吧。写这种文章是小意思,实在显示不出我的水平。薛局长,你还没读过我的散文诗吧?我知道你跟老贺他们那些文盲不同,肯定喜欢读高雅一点的东西。”
薛华鼎算是彻底被这个牛皮哄哄的人打败了,做出举手投降状,说道:“范科长,不,范大文豪,等我有空了,静下心来专门拜读您的大作,好不?现在我想问你的是,你现在过来干什么,马上就要下班了。”
范科长点着头说道:“那我明天把我的诗集给你送来。”接着,他也不管薛华鼎是不是翻白眼,说道,“我过来是二件事,一是办公室的陆联成说我写的电信宣传稿件送到你这里来了,他要我主动跟你联系一下,看有没有修改的地方。当然,这个事只是我过来的一个借口,你也知道我写的东西没有什么要改的。我来这里的第二件事,也是最终目的是请你薛局长帮我一个忙。”
薛华鼎笑问:“你这么自信的牛人,还要我帮什么忙?”
范科长走到沙发前坐下,说道:“一个人不可能每个方面都厉害,也就是你说的样样都牛皮。现在我在追求邱秋的事情上搁浅了,她横竖不理我,诗集也送了,玫瑰花也送了,还请她吃饭、逛街什么的,但她一概不理。不愿意跟我说几句话,跟她那些同事却有说有笑的。”
听了范科长的话,看他那个萎靡的样子,薛华鼎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说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她又不归我管。你可以学那些名人骚客一天给她寄一篇你的大作啊,也许她的芳心一下被你打动了。”
范科长道:“不行,太慢了。再说,我就是最会写,也不可能每天写一篇文章吧?薛局长,你就帮帮我。”
“那怎么不可能,今天是散文,明天是诗歌,后天是小说。我还不知道你?你才子不动笔则已,一动笔就是千言万语。”薛华鼎道,“说实话,这个我实在帮不上。”
范科长道:“只要你肯帮,肯定能帮上。”
“哦,怎么这么说。”薛华鼎有点奇怪地问道。
“因为他喜欢的是你!”范科长道。
薛华鼎心虚地看了一下办公室的门,严肃地说道:“你说什么屁话?”
“呵呵,心虚了吧?有理不在声高,本来我不信,刚才你的动作就说明你们还真的有点不同寻常。”范科长得意地笑道。
薛华鼎背上差点出了冷汗,说道:“你这家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说是我,任谁都会被你吓一跳。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事你怎么可能说着玩,要是一些小人听出了,我就被你害惨了。”
“靠,这有什么?别人爱慕你,你怕啥?又不是你到外面找情人。我还巴不得成千上万的美女爱慕我呢。本来我不知道她对你爱慕,毕竟我也没看见你们来往过……”
薛华鼎见范科长喋喋不休地说过不停,就打断他的话道:“你捡重点说好不好,到底要我干什么?”
范科长还是继续说道:“那天我在她面前说我们局里的局级干部都他妈的是一群饭桶,一群文盲。她竟然跟我生气,说什么你薛局长就不是文盲,有魄力有技术。你说说,如果不是她爱慕你的话,不理我的她怎么可能跟我争?”
薛华鼎生气地说道:“就你能写几句酸文就有知识、有水平?不说我对邱秋不熟,就是我跟她熟,我也不会帮你。她要是跟了你,不是傻了就是瞎了眼睛。替我说几句公道话就成了爱慕我的人?还大知识分子,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薛华鼎说完之后,原以为这个高傲的范科长很勃然大怒,出乎薛华鼎预料的是,范科长竟然大笑起来,说道:“哈哈,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当时她也是这么说。”
“那你明白了?”薛华鼎没好气地问。
“薛局长,其实我还是不错的。我保证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和我交往久了就会知道,我这个人真的是一个好男人。”范科长乞求道,“帮帮我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好不,她也是一个气质好的人,我们正好般配。”
薛华鼎举起双手道:“范大文豪,求你别说这些令人作呕的话了。你的事我坚决不帮!”
范科长沮丧地站了起来,说道:“好吧,真是没情趣。再见!”
等他出了门,薛华鼎摇了摇头,右手拿起稿子准备看,左手习惯性地去拿茶杯,才想起杯子是空的。他只好起身准备给杯子兑水,不想刚屁股离开椅子,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罗豪打来的,薛华鼎拿起电话接通后就问道:“怎么样?”
“呵呵,看你急的。”罗豪笑了笑,说道,“你手里有笔吗?记下这个号码,他是我老爷子的秘书,叫王克宏。你可以和他商量,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薛华鼎连忙说道:“你说,我就在办公室。”
罗豪没有马上说出电话号码,而是笑道:“明天晚上我请客,但钱应该你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