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去传旨,将弘暮这个孽障也幽禁在阿哥所!”胤禛气呼呼道,随着弘暮渐年长,胤禛对这个儿子虽然渐渐不怎么瞩目,但一直还是很满意弘暮孝顺和聪慧。没想到这个孽障竟帮着生母算计嫡兄!
他原想着这个幼子日后或许堪为贤王,如今竟是被粹嫔教成了这般模样!
粹嫔母子同时被幽禁,寿郡王福晋索绰罗氏着实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也是她没管理好王府门户,这才叫人钻了空子。索绰罗氏也没把还是姊妹扣留太久,严厉恐吓了几句便发还了海家处置。
后来海家嫡出之女被退了婚,只得低嫁,庶出那个更是直接被海家老太太扭送尼姑庵,了此残生。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姚佳欣根本都没去理会这些琐碎小事,她只顾着安抚四爷陛下了。
为了粹嫔干出来这些膈应事儿……啊不,是粹贵人了。四爷陛下连日震怒,先是幽禁粹嫔母子,然后又下旨打了弘暮二十板子,底下人下手还算有轻重,弘暮只是皮肉伤罢了。
饶是如此,四爷陛下还不解气,又下了口谕,粹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太监一律杖责三十,逐出宫去。
这下子掌刑太监就没怎么留手了,那些身体强壮太监还好些,而那些年纪小的宫女,竟是有两个当场丧命。十阿哥身边太监宫女也是发落的发落、杖责的杖责,又平添了好几条人命。
眼瞧着皇帝震怒,六宫嫔妃也都纷纷缩起脖子,哪怕最厌恶粹贵人的昭妃也不敢落井下石。何况事到如今,也无须落井下石了。
转眼过去了四五日,四爷陛下原本稍微消了点气,可没想到,趴在阿哥所床上养屁股伤的十阿哥弘暮竟写了血书为生母粹贵人求情。
四爷陛下当场把血书给撕碎了,“这个愚孝的孽障!难道他不晓得那贱妇做的是何等不知廉耻之事吗?他助纣为孽,不思悔改!甚至还敢为这贱妇求情!!”
“苏培盛!去传旨,褫夺海氏封号,降为常在!”胤禛气得宛若一尊怒目金刚。
姚佳欣:十阿哥也真是糊涂了,他若是不求情,或许海氏余生还能做个粹贵人,如今可好了,入宫半生,位份跌落到入宫之时,又成了海常在了。
“四爷息怒,犯不着为了这等鄙薄妇人置气!”姚佳欣急忙抚着四爷陛下那剧烈起伏的胸口。
胤禛恨得咬牙切齿,“先前海氏做了那么多不安分、不规矩的事情,朕都看在弘暮的面上放过了她,没想到这贱妇不但不思悔改,反而愈发胆大包天!!”
姚佳欣叹了口气,“海常在做出那些不安分举动的时候,我若加以训斥敲打,或许她便不敢做得如此放肆了。”——早些年粹嫔与宁妃之间便龃龉颇深,只不过事不关己,她都是高高挂起,或许正是她的冷眼旁观,才养大了海氏的野心。
胤禛一蹙眉,立刻道:“这怎么能怪恬儿?恬儿心性宽厚,别的嫔妃都感恩戴德,唯独海氏尤嫌不足!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德行卑劣!”
姚佳欣幽幽叹了口气,“此番海氏被贬为常在,也是重惩了。至于十阿哥,四爷慢慢教导便是。”
提到弘暮,胤禛忽的站了起来,脸色再度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