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躺在地上的人就死死的抱着什么东西,蜷着身子,任凭他们怎么打都不动弹。
而旁人则很默契的围成了一个圈,一副仿佛见惯了的表情,在旁边看热闹。
陈乐依稀听到有人说着。
“又来了。”
“又是他们。”
“看来又有人要倒霉了。”
在陈乐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那边任夜舒已经冲上去了。
陈乐倒是忘了,任夜舒其实很有正义感的。
“喂,你们几个,住手。”
实际上,现实生活可不是连续剧,不可能旁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喊“住手”,甭管那对面的人是江湖大侠,商场大佬,还是武林盟主,都会在喽啰的一声令下停手。
陈乐就常常看到电视里一堆主角在想着如何阻止对方成亲或者阻止敌人登上盟主的位置,在那出谋划策想办法。
弄了半天都没啥好办法,最后只能选择舍身取义。
每到这时候,陈乐都很想说,你就不能花50块钱,雇个工人,每天雇上几百个,一人在台下喊一句“住手”,每喊一句,对方就得停下看看台下是谁,保证一场比武他从早打到晚都打不完……
……现实不是连续剧。
就算任夜舒喊了住手,其实也没啥人理她。
不过那几个人还是停手了。
不是因为任夜舒喊的,是因为旁边一个三四十岁管事的让他们住手的。
那人留着一小撮络腮胡,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嘿嘿笑道,“任小姐,久违了啊,怎么着,这人抢我们店里的药你也要管。”
任夜舒很没好气道,“又是你们黑心堂的人,你们这次又要黑谁啊,而且,变厉害了啊,以前只坑人,现在还带打人的了?”
那人很是无奈的抖了抖衣服,指了指身上的三个字,“麻烦您看清楚,我们是济心堂,济心堂,救济人心的意思,不是黑心堂。”
“算了吧,但凡这条街上的,谁不知道你们黑心堂的光荣事迹,为什么你们这样的店还能开下去啊。”’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任夜舒说话间,来到那个男人旁边蹲下,有些担心的问道,“喂,你还好吗,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是不是拿些药坑你钱了,不给钱就打你,你跟我说,我叫我爷爷治他们。”
那络腮小胡子顿时急了,“诶诶,任小姐,你可不能乱压人啊,就算任老德高望重,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小店吧。”
“这人老婆得了心脏病,来我们店看病,说是只要能治好病,多少钱都不要紧,我们花好半天给他开完药,想不到他根本没钱,拿完药就想跑,我们这才追出来的。”
任夜舒没好气道,“你以为我会信你们黑心堂的话吗。”
说完,一副“你放心跟我说”的表情,对那倒下的男人说道,“有话你可以只管说,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回头我就把他们黑心堂的招牌拆了。”
那络腮胡子纠正道,“是济心堂,济心堂,我说的句句属实,要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你可不能冤枉我们啊。”
那倒下男人,稍微抬了下脸,那一头灰头土脸的,脸上全是灰尘跟血迹,倒是仍然死死的抱着怀中的药盒,不肯放手。
先是看了任夜舒一眼,马上又垂下视线,有些羞愧道,“我,我老婆得了病,找了整条街的店,也不能治好,只有他们店能治,我,我暂时没钱,但是,不管多久,只要能把她的病治好,我一定会还钱的,甚至不管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把她的病治好。”
“……啊,还真是抢药啊!”
陈乐没去关注这中医街的事,他发现另外一件事,这男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但,从手背,等裸露的肌肤看,这男人异常的白皙啊,病态般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