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杨韵心中不快,被卢昌文戏弄更是怒火中烧,但终究不忍伤了卢昌文,收起匕首,以手为刀,切、割、斩、削、砍、刺、铡连环而上,招招直指卢昌文要害,再无丝毫留手,但卢昌文经过一路磨炼,身法之灵活,远超杨韵预料,将之一一避开。
“杨韵,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卢昌文侧身又避一招,急道。
杨韵此刻脸若寒霜,身如闪电,恨不得当即将卢昌文打个鼻青脸肿,奈何卢昌文身法灵活,十招之中,倒有八招落空。
剩下两掌却是临身之时又急速变招,二人拳来掌往,一个闪身避让,一个极力追打,拆至五十来招,卢昌文看准机会将杨韵双手锁在腋下。
“杨韵,你听我解释,濮英有他自己的苦衷,梅将军之令他定会执行。”卢昌文不说还好,此刻又提起这二人名字,杨韵一脚飞踹卢昌文小腹。
卢昌文向后一缩,堪堪避开杨韵脚尖,杨韵气急,奋力抽出双手,一掌挥出,啪的声拍在卢昌文脸上,当即一阵火辣辣疼痛,连带着牙槽都有些发麻。
杨韵暗暗后悔,卢昌文却是大为恼火,站稳身形转身就走。
“错的又不是我,为何给你解释。”脚下黄沙被卢昌文一脚踢起丈余,还不解气,展开身形奔出老远。
杨韵追出两步,但觉心中委屈,恨恨跺脚,坐在原地生气闷气来,直等到东方鱼肚泛白也不见卢昌文回来。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杨韵喊了两句,想起昨夜之事,胸中块垒无丝毫消解,想这一路之上数次经历生死,却连个解释都不会。
“真是个榆木脑袋,蠢货、笨驴、死人……”杨韵越骂越气,突觉背后有人。
心下狂喜,转头一瞧,竟是空空如也,再一回身,就觉耳边有人哈气,背后汗毛直竖,“谁?”
反手一捞,扑了个空,眼珠一转,就朝地上看去,此时朝阳初露,脚下却有两道身影,自身影子纤细极易辨认,除此之外,另一道却是异常高大,全身劲装,披头散发。
自身一动,后面之人随之就动,一看远方城池,眉头一皱,就急速向城中跑去,一路之上身如飞燕,时而左闪右突,高低纵跃,或立时止步,但身后之人全程照做,忍不住几次回头,依旧不见庐山真面目。
索性直奔城头而去,到的城边,飞身跃起,脚尖在城墙之上连连点动,转瞬之间已攀上垛口,扭腰转身,拔出匕首回身就刺。
只听唰的一声,却是匕首刺破空气,因用力过猛,脚下一轻,杨韵哎呦一声惊叫,身随刀势向城墙外直落而下。
手腕一紧,停在半空之中,抬头看时,一个鹤发老头正摇着头向自己挤眉弄眼,头上两个发髻,正随此人头部来回摆动。
“女娃儿,这要掉下去,可就真要翘辫子了。”说着脑后鞭子噌的直立起来,杨韵看得惊奇不已。
“拉我上去,要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杨韵大眼狠狠瞪着鹤发老头道。
老头嘿笑声中,手却渐渐松开,此刻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微风,杨韵身随风势,当即左右摇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不想那人单臂连晃两下,沉声喝道:“上去吧。”杨韵只觉身如腾云驾雾,落地之时脚下一轻,竟稳稳站住。
还未开口,就听老头嬉笑道:“你这女娃儿,何故如此,功夫不到家跟我学正是,这般寻死,叫我情何以堪?”
杨韵看他全然不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反而责怪自己功夫不济,心中气急,挥掌就打。
老头见他来攻,嘻嘻一笑,看准杨韵掌势,伸出两指直戳她掌心劳宫穴,杨韵手一缩,急换一招“探马式”,直捣老头咽喉,老头两指一夹,手腕疾转,杨韵竟身不由己,在空中连转两圈,方才落地。杨韵所用,乃是太/祖长拳中的招式,自赵匡胤创立以来,乃是少林入门功夫之一,之所以不敌,却是因内力不济所致。
杨韵气恼,欲要再上,却被老头叫住,“打架忒也无趣,不如我们来比试轻功,我看你轻功不赖。”
“比就比,怕你不成?”杨韵嘴上强硬,心下却道:“这老头内力雄浑,也不知何故纠缠于我,待会儿看准时机脱身才好。”
二人在城墙之上打斗,早有兵士通报濮英,濮英一见杨韵,想起当日二人前来传令之事,但她身旁老者却未曾见过,当下只是叫弓箭手藏在暗处,并未上前围攻,但老头早已知晓,嘿嘿一笑,掠上城墙,杨韵紧随而上,二人对攻几招之后,一前一后离城而去。
之后濮英传下军令,以后严加防范,若卢昌文来时即刻通报。
却不知卢昌文此刻正在城外三十里与一道姑全力相斗,逐雁九式轮番上阵,却被眼前道姑死死克制,几无还手之力。
“你这贼道,为何突然袭击?”卢昌文此时满腔怒火,却是无处发泄。
道姑听他口出恶言,手中浮尘连甩,在卢昌文脸上留下两道血痕,疼的卢昌文龇牙咧嘴,却不敢开口再骂。
我再问你一次,你这轻功从何处偷学而来?”道姑凤眼透寒,银牙紧咬。
越是被人逼迫,卢昌文反而越是倔强,忍不住骂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