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动者——死!”蓝衫人起身暴喝,单掌拍下,嘭!面前酒桌入地三尺,酒楼中为之一静,对面卢昌文耳中轰鸣,悲声顿止,看向蓝衫人的眼中却多了些畏惧。这掌若打在身上,岂有命在,当下将身子挪后几寸,却不敢再动,生怕将此人惹恼。
“此地人多眼杂,非久留之地”随从悄声对蓝衫人说道。
蓝衫人并未答话,只是招呼掌柜拿酒,却听小二颤声回道:“掌……掌柜,昏……昏过去了”。
“那你去拿”蓝衫人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
小二跌跌撞撞抱来两坛好酒,蓝衫人伸手拿酒,小二误以为要取自己性命,惊惧之下跪地磕头,连喊饶命。
蓝衫人拍开泥封,自酌自饮,对磕头小二不理不睬。
卢昌文看他磕的额头见血仍不停止,心下不忍,上前将之扶起,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他又不会杀你”说着将小二推回人堆之中。
踌躇片刻,向蓝衫人抱拳道:“今日多谢兄台,还请……”
“你在我这儿很有面子么?”话未说完,卢昌文就被蓝衫人呛了回来。
小二、掌柜甚至连带周围人的眼光都带着玩味。似乎蓝衫人一句话让他们解了心中结。
约莫茶盏工夫,卢昌文匆匆将地上散落的包袱胡乱抱在怀里,疾步走出酒楼,不时回头,脚下却不稍停。半柱香的工夫已走到城南,挑担子的货郎、吹糖人的师傅、熬面糊的大爷、卖水粉的摊子等等不一而足,客卢昌文却没了看的心情,只一溜烟就钻进了城隍庙,看着土地公像慈眉善目的样子,终是松了口气。
方才那种压抑的气氛,实在压的卢昌文喘不过气,唯有仓皇逃离。
“屋漏偏逢连阴雨,真是晦气”说着,卢昌文一屁股坐在地上。
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佯装镇定的脸色,倒是让从塑像后突然出来的小二颇为满意。
不过,这满意的感觉也只一闪而逝,只要把这姓陆的小子带回去就不虚此行。
“陆公子,脚程好快啊,不过,还请公子移步,我家老爷有请”说罢,略一躬身,向着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眼中却是一副吃定卢昌文的样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之意。
“你家老爷是谁?干嘛请我?”卢昌文观他面色不善,心中已有退意,看他又进一步,撒腿跑向门外。
距庙门仅一步之遥时,突觉脑后生风,接着背心剧痛,未及回头就栽倒在地。
小二拍拍手,上前拎起卢昌文就要回去复命。
却见庙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体型壮硕,身穿麻衣,挡住去路。
小二心下一凛,就知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心一横就要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