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蕴和忽然嫉妒起为她治病的医生来。
他最终还是掰开了钟意的手,沉默地站了起来。
钟意茫然伸手去抓,结果梅蕴和的衣角太滑,从她手中滑了出去。
“梅蕴和……”钟意叫他的名字,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起了一层雾,“帮帮我……”
梅蕴和去端粥了,没听清,一转身,就看到这小家伙坐在床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梅蕴和哑然失笑。
他拿着匙子,舀了粥,吹一吹,递到她唇边:“张口。”
钟意乖乖地长了口。
粥有一股诡异的甜味,像是为了压下去什么味道,多放了糖。
不过钟意也没有细品,她现在的目标是梅蕴和,趁着他喂粥的空档,她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先是蹭过去,手指滑到他的脸上,看他没有流露出抗拒的意思,钟意忽然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舔了一口。
真的是舔。
像小孩子吃雪糕,也像狗狗表达自己对人的喜爱。
梅蕴和猛地站了起来,粥洒了他一手,他也毫不在意。
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了……这样下去的话,肯定要出事。
但药还没喂完。
梅蕴和去卫生间洗了手,对着镜子想了想,抽出自己的领带,把她的手捆了起来,免得她动来动去的,撩拨自己。
钟意倒也乖巧,除了手脚不老实,老是想蹭过来之外,没有挣扎。
绑好她的手之后,梅蕴和加快了喂粥的速度。
只把粥喂光了,梅蕴和才站起来,给她松开了领带。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钟意的头发已经干了多半。
梅蕴和给她盖上被子,说了声晚安,脚步急促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她的那个吻。
软软的,带着她灼热的温度,令人意乱情迷。
另一边,钟意也不好受。
她自己一个人蜷在被子里,忍受着身体的奇怪反应,嘴里还一股子怪味,她后知后觉,被梅蕴和喂了掺着退烧药的粥。
也不知道捱了多久,那反应才褪了下去。钟意出了一身的汗,都是凉的。
陆林市禁止放烟花爆竹,一直到了八点钟,钟意才睁开了眼睛。头有点疼,大概是缺少睡眠。
她洗漱完毕,顶着大黑眼圈出去。
刚下了楼梯,就和来拜年的梅雅致一家人撞了个对面。
赵青松的父亲倒很坦然地和她打招呼,对比之下,梅雅致的表情就不怎么好了,僵硬刻板地冲着钟意微笑。
赵青松也叫:“表嫂好。”
他今天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至少比订婚那天强。
梅雅致他们来是给梅雍拜年的,钟意刚刚醒来,想去找梅蕴和辞别。
大过年的,在人家住了一晚上就算了,初一可不能再留下了。
刚醒来后的她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醒,但她至少记得昨天晚上自己干的蠢事,误食了云凝月的小药丸。之后依稀记得梅蕴和进了房间,之后自己还主动蹭上去,结果被推开……
越想越觉着羞耻啊啊啊。
打开书房的门,钟意终于看到了梅蕴和。
他坐在电脑后边,在与人视频对话,表情平淡,语气是她没有听过的严厉与不容置喙。
钟意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既然他在工作,她也不好打扰了。
不如等他忙完再说。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梅蕴和拉开书房的门:“你饿了吗?厨房里有饺子,我去煮给你吃。”
钟意说:“昨天打扰你一晚上真是很不好意思……我该回家了。”
梅蕴和说:“那也得吃完再走。”
顿了顿,他大概觉着这语气太严厉,又补充一句:“你昨天发了高烧,我不放心。”
“……”
还好他以为自己是在发高烧。
钟意有些心虚。
这一心虚,就乖乖地跟着他去了餐厅。
这里的饺子是鲅鱼馅儿,佐了木耳,异常鲜美。
梅蕴和起先不饿,看她吃的香甜,也去端了一碗过来。
吃过了饭,梅蕴和送她出去,梅景然也跟了上来。三人刚刚到了大厅,就瞧见了徐还。
徐还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他的奶奶,梅静娴。
看见梅静娴,梅蕴和过去叫了声表姐,问她近来怎么样。
徐还站在旁边,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
梅静娴乐呵呵地拉了徐还的手:“蕴和啊,你还没见过徐还的吧?论起来,他还是你的侄孙呢。”
梅蕴和笑的温和:“说起来我也就比他大上几岁,也别论什么辈分了。”
徐还恨得牙根痒痒。
现在搁这和谁装大尾巴狼呢?感情那天晚上揪着辈分论的人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