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兰自幼侍候在景融的身旁,所以见到过景融儿时发过寒症的模样。
药老那会儿并未在景融身边,不过也知道景融的身体情况,因而长期备着治疗景融寒症的火芝,便赶紧去取。
“但世子的寒症只有服用或是长期佩戴寒性药物,才会发作的,怎么会此时发作?”
文良十分纳闷。
“是啊,我也觉着奇怪,身边的人都知道世子爷的身体情况,均是不会随身佩戴含有寒性药材的饰物。”
“况且外人也极少知道这点。”
“就算是知道了,也难以带寒性药材近世子的身……”
文良和文兰均是满脸疑惑,心想世子到底是在哪里碰了寒性药材的。
听着二人的对话,安悦想起之前在宫中,她因觉得项秋烟送的荷包好闻,便让绿桃照着里面的香料配了许多,其中有一味“黄柏”便是寒性药材,绿桃觉得奇怪还特地拿来问过安悦,要不要继续配上“黄柏”。
绿桃说,这黄柏味苦性寒,夏天随身佩戴可解热,因而安悦也并未多想。
不过此时听到文兰他们的谈话,安悦霎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绝色美人会无缘无故的初次见面就送她礼物,顿时怒火中烧。
压下自己的情绪,安悦缓缓解下腰间的荷包,打开递给文兰。
“这……”
见到荷包内的黄柏之后,文良、文兰一脸震惊。
“是项小姐?”
文兰满脸怒气,之前安悦同她说过这荷包是项秋烟送的,又想起她以前还觉得项秋烟小姐与她家世子很般配,心中便更是生气。
“项小姐?项太尉府的项秋烟小姐?怎么会?”
文良一脸懵,项秋烟小姐喜欢他家世子,是人尽皆知的,怎么会?怎么会害他家世子?因爱生恨?
“你傻啊!带着荷包的是谁?”
文兰一巴掌拍在文良头上,算是发泄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
“你的意思是,项小姐想挑拨世子和九公主的关系?”
“当然,所以她特地送的是锦娘绣的荷包,还是今年在春宴上,拔得头名所得的那个荷包,等到事发,她抵死不认,说是这荷包不知经手多人,坚称她什么都不知道,便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文良闻言双目瞪大,脸上写满了惊讶。
“你们这些女人的世界真是复杂,我们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疼爱都还不及,怎么会想着去伤害她?”
“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们这些女人’?”
……
安悦看着脸色苍白的景融,面上似是冷冰冰,不过心中却是一片汹涌,一阵阵担忧、一阵阵内疚像是针扎似的刺痛着她的心。
“我出去一下。”
安悦一把抓走文兰书中的荷包,便往外走。
“文良,你赶紧跟着九公主,世子这里我看着。”
文兰见安悦走得这般气冲冲,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闻言文良应声连忙跟了上去,却突然发现安悦轻功精进不少,追到府外,安悦已经骑了一匹马离开了,转眼便不见人影了。
“这九公主竟连马术也这般精湛,世子还真是捡到宝了。”
原本之前就被安悦的刺杀技巧给惊到的文良,此时又是大吃一惊,连忙骑了匹马迅速跟了上去。
等文良到了项太尉府的时候,府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的文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下巴都快惊得掉在地上了——
只见安悦一手掐着项秋烟的脖子,将其抵在太尉府的门框上,项秋烟双脚离地,此时已是出气多过进气,面上也因呼吸不畅而憋成了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