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这画盯着,她都觉得有些害羞,想想又觉得什么可害羞的,毕竟当初给他看宣武军阵图的时候,自己也没羞到哪里去。
这几日又是没什么波澜的过去,师子归经常陪着云间在府中随意走走,但仿佛走到哪里,都能偶遇师子钰在扫街的身影,就像一刻也没有休息过似得。
天气微微地有些转凉,到了晚上,师子钰拿着扫把在夜风里细细地打了个寒颤,喊住了一名巡逻的府兵,命令道:“把衣服脱给我!”
府兵回了一句,“世子爷,这是长公主的吩咐。”急忙小步逃开了,徒留师子钰一人光着脊梁瑟瑟发抖。
耳边传来女子的一声低笑,师子钰转过眼去,看到云间走近,一边走一边解开自己的外衫,递到师子钰眼前,“给你。”
师子钰嫌弃地看她,“光天化日衣衫不整,你要不要脸?”
“你不冷么?”云间又问了一遍,看师子钰不接,便重新穿了起来,矮身坐在花坛边,幽幽地道,“明日就是乞巧节了,你不出去逛逛么?”
“我逛什么,那是娘们过的节。”师子钰不屑。
云间继续道,“难道你没有听说,每年乞巧节醉月楼都会有个大彩头,去年是有人偷了霍北大使的金刀,今年会有什么事情呢?”
师子钰一瞬间就听明白了云间的意思,直言道,“你想让我带你出去?”
云间点头。
师子钰眯眼,“你就不害怕?”
云间朝师子钰的屁股扫了一眼,年轻真好,这伤好得就是快,现在走路都不瘸了,云间道:“上次是我没有防备,你才只是屁股上挨了一刀,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我会的害人花样可比你多多了,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母亲不会同意我带你去花楼的。”师子钰道。
云间悻悻地撇嘴,“去花楼这种事情,还能光明正大地去么,你在长公主府里这么久,难道连哪里有狗洞可以钻,哪座墙头好翻都不知道么?”
“你给我什么好处?”师子钰问。
云间想了想,道:“我可以给你一种药水,用在人身上会奇痒无比,就算把皮挠破了都解不了,想要恢复,就只能乖乖听话了。”
云间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捏在指尖幽幽地晃着,“不过你最好也给我老实一点,不然我就把这药水倒在你的命根子上!”
师子钰的眼珠骨碌骨碌转了两圈,“你是不是又想耍我?”
云间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药瓶抛过去,被师子钰稳稳地接住,她说,“你自己看。”
师子钰将信将疑地拨开瓶口的塞子,凑到鼻尖想闻闻这东西的味道,一只黑长的大黄蜂从瓶子里蹿出来,吸住师子钰的鼻头,牢牢地扎了一针,瞬间就鼓起好大一个红包。
师子钰还在关心自己的鼻子,云间捂着嘴巴咯咯地笑起来,一边倒退着往回走,一边背着手对师子钰道,“我就是耍你,想学耍人的本事,就得听我的。”
师子钰让云间气得半死,屁股上的窟窿刚堵上,脸上又被蛰了个包,好在长公主府不缺好药,那包块很快就消下去了,但的确是痒,奇痒无比。
李慕游站在一边,问:“世子爷当真打算带她去醉月楼?”
师子钰拿着铜镜端详着自己的容颜,懒懒地问,“李先生认为呢?”
李慕游道,“她想要出去,必是想探探外面的风声,世子爷只要一直盯着她,令她耳目闭塞,她会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皆在世子您的掌控之中,就算让她知道了什么有用的,想要有行动,必还是要另作它法,既然世子爷已经知道了她想做什么,下一次,就可以好好地谈条件了。”
师子钰点了点头,将铜镜放下,“这件事情先不要让母亲知道。”
“哦?”
师子钰一派老成地道,“母亲终究是个女人,她的面前有一座翻不过去的山,帮她翻这座山的人都会粉身碎骨,建功立业这种事情,还是应该由男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