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能抓到一些空气,来把瘪了的肺给充盈起来。
美女在没有空气呼吸时,原来也会死的,而且还死的很难看。
林舞儿再次笑了下,觉得自己抓挠的右手,好像抓住了一个很重的东西。
那是扳手。
然后她想都没想--或者说,最后的求生本能,攸地激发出了潜藏在她骨子里的力气,狠狠砸向了车窗。
砰!
一声大响,被黄沙死死压住的车窗,竟然被她一扳手砸花了。
砰、砰砰!
车门玻璃被砸花了后,就像溺水之人抓住的一根稻草那样,让林舞儿有了更大的力气,疯了似的接连狠砸。
终于有‘哗啦’一声大响声响起,那么坚固抗砸的车门玻璃,竟然真被她砸碎了,细细的黄沙噗的一声轻响,在上方压力的促使下,撑开满是裂纹的玻璃,海水般的灌了进来。
“啊--呜!”
沙子海水般灌进来时,夹裹了一些沙粒间隙中存在的空气,让林舞儿抢在车厢被灌满之前,幸福的深吸了一口。
等她闭上嘴时,黄沙就已经淹没到了她的脖子位置。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眼前就彻底黑了下来。
细细的黄沙,真像海水那样,在顷刻间就把车厢每一个空间给灌满了。
这次,她真被黄沙活埋了。
黄沙中残存的那些氧气,压根无法让她闭嘴坚持太久,就重新窒息。
但她再也不能伸手四处抓挠了--就像被熔化了的蜡烛油那样,固定在了这一刻。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舞儿感觉到自己在极端痛苦中,徐徐飘向半空中时,却看到了毛驴。
毛驴正在用两根爪子疯狂的扒沙子,两眼血红,边扒边吼吼的咆哮着,好像在哭,又像是在嘶吼二哥在哪儿。
我就在你下面,哼哼,可我偏偏不跟你说!
正在徐徐飘向半空的林舞儿,看到疯狂扒沙的毛驴,很生气还又很得意的笑着,更是恨的咬牙:谁让你撇下我独自逃走了,我就是死给你看,让你后悔,让你在愧疚中活一辈子,死了也无法瞑目。
吓,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虽说毛驴撇下我独自逃生了,但这终究是它低等动物预知危险来临时、提前逃生的一种本能,甚至都不受它自己思维所控制的,我怎么就此责怪,怨恨它呢?
它如果不及时逃生的话,那么也只能跟我一样,被困在车里活活憋死的。
难道说,我希望它能陪我一起死?
殉葬?
切,我林舞儿怎么可能会让一条狗子殉葬呢?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大美女一枚了,就算非得有陪葬品的话,也得是个帅哥好吧?
好吧,好吧,我原谅你了,谁让我们是兄弟呢--眼前猛地一亮,林舞儿死鱼般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时,脑子里还是这样想的。
“锥,锥锥!”
毛驴欢快的叫声,让深吸一口气后就闭上眼的林舞儿,只好再睁开了眼。
很不开心的样子:狗子就是狗子,难道不知道二哥在幸福时,得需要最少半分钟的时间,来享受当前的惬意,是不可以随便被打搅的吗?
晨阳,蓝天,朵朵的白云,还有轻柔吹拂过沙漠的暖风,以及毛驴那双竟然有水雾浮上的狗眼。
它满嘴巴的沙子,两根前爪因为用力扒沙时的速度太快,利爪也已经脱落,淌出的鲜血被西沙包裹住--肯定很疼很疼。
毛驴可是个很爱惜自己‘发肤’的家伙,不过看到二哥终于能张嘴深吸一口气、又睁开眼睛后,还是无比的兴奋,马上就一个灵巧的转身,腾空跃起,在漫漫黄沙中撒起了欢。
它终于抢在林舞儿窒息而死之前,扒到了她。
是该值得庆祝。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林舞儿的功劳:如果她没有在窒息之前,用扳手砸*窗,就算毛驴能扒开盖着车子的黄沙,可也无法及时打*门,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
特么的,我竟然还活着。
林舞儿痴痴看着那条在黄沙中跳舞的狗子,心里骂了句时,泪水就毫无征兆的哗哗淌下。
朦胧泪眼中,她看到了一只骆驼。
骆驼就站在她前面七八米处,却没有看她,而是用眼角余光,忌惮的盯着毛驴。
骆驼的左边前腿上,有一道长长的血口,还在淌血--那是被野兽利齿撕咬的。
其实,就是被毛驴给撕咬的。
黑沙风暴来临,在即将吹翻车子的一刹那,毛驴夺门而出,才不是为了独自去逃生,而是去追赶骆驼了。
毛驴比林舞儿更清楚,在那种情况下,找到一只满载物资的骆驼并逼它回来,比困在车里等死,要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