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块石头你是从哪儿拿来的。”
“我都说了八十遍了,不能说,你为什么非得问?”
“那你到底能跟我说些什么?”
陆宁有些不耐烦。
宋楚词的俏脸沉了下来,淡淡的问:“我不说,你是不是又要掐住我脖子,骂我是个贱人?”
陆宁马上赔笑:“哪敢,哥们文化水平虽然不高,却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
“你知道我脑残,所以最好别惹我不开心。”
宋楚词一本正经的警告道:“免得我一时想不开,会带着某个秘密,找辆车撞死。”
脑残,本来是个极具侮辱性的词,但却成了对付陆宁的最佳武器。
“不敢,不敢。”
陆先生满肚子的郁闷。
宋楚词又笑了。
那笑容如此的明媚,就像刚才翻脸的是别人那样:“说说,当初你为什么要去罗布泊?”
陆宁想了想,才说:“如果我说,我不放心你去那鬼地方,你信不信?”
“不信。”
宋楚词的回答,很干脆。
“好吧,我也不信。”
陆宁只好实话实说:“我去那鬼地方,是因为有个蛇蝎女人,威胁我必须得去。”
“那个蛇蝎女人是谁?”
“可能叫水暗影吧。”
“是不是很漂亮?”
宋楚词脑海中,攸地浮上水暗影被人捆着,扔进水里的那一幕。
陆宁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放下筷子说:“对,在黑暗世界的那条水道中,你应该看到过她。当时,你隐藏在黑暗中,她被扔垃圾似的扔进了水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楚词就叫道:“当时,你也在那儿!”
陆宁点了点头:“昂,我是那些灰衣人中的一员。”
“原来,那不是在做梦,不是幻觉。”
宋楚词盯着陆宁的目光,变的有些呆滞。
事情过去那么多天了,她一直不敢想象,在跟劳拉分开后,发生的那些事,就算是想到,也会劝说那是幻觉,是恶梦,可这不代表着她忘记了。
现在,陆宁提到了水暗影。
一下子,让她攸地重归了那个可怕的世界中,喃喃的问道:“陆宁--我躺在一个石塌上,孤零零的……是不是你抱走了我,后来在沙漠上,艰难的行走?我好像看到,我在被燕随意抱走时,你在冲着我笑。”
“救你的那个人,是燕随意?”
陆宁双眼,一下子眯了起来。
宋楚词的罗布泊之行,大多数时候都像是在做梦。
可陆宁却除了在昏迷过去之前的那一刻,其他时间都是清醒的。
他亲眼看到宋楚词被人抱走,却实在看不清那个人是谁。
原来,那个人是燕随意!
燕随意在抱走宋楚词时,陆宁还有些知觉。
那么,燕随意为什么没有回头救他?
这倒不是说,燕随意有必须得救陆宁的义务。
可陆宁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在那种环境、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会救他的。
燕随意却没有这样做,而是任由他自生自灭。
为什么?
难道说,燕随意早就算到,陆宁会在回到内地后,会故意給他难堪?
扯淡,开啥玩笑!
好像知道陆宁在想什么,宋楚词替燕随意解释道:“可是他说,他没有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呀。”
“没看到我们在一起?”
陆宁愣了,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可能?”
“他就是这样说的,当时就我一个人躺在沙漠中。”
宋楚词知道陆宁对燕随意啥态度,但还是按照自己所想的说:“我觉得他没必要撒谎,毕竟在回内地之前,你们两个也没什么矛盾,他好像没理由见死不救的--或许,你看到他抱走我,只是昏迷时的幻觉吧?”
陆宁没有再说话,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品了起来。
宋楚词又说:“他应该没有撒谎,要不然,那天他在看到你时,能坦然面对你?”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陆宁不想再争论这个问题了,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昏迷时,真出现了幻觉,岔开了话题:“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都在罗布泊内遇到了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女人,很诡异的女人。”
宋楚词沉默良久后,本来很清澈的双眸中,浮上了明显的惊悸。
陆宁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的话。
“最关键的是,哪怕是到现在,我都觉得那个女人应该是陈婉约,我的亲生母亲!”
费了好大力气,宋楚词才忍住没有说出那晚又看到诡异女人的事,拿过酒瓶直接对在嘴上喝了起来。
陆宁没有劝她。
那是因为他能感受到,宋楚词想用酒精,来麻醉她自己对母亲的不敬。
还有痛苦:女儿怀疑自己亲生母亲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