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财说:“我不知道啊,当初没来得及问。”
“你可真笨,跟了人家那么长时间,还做过一晚的露水夫妻,竟然连她的乳名都不知道,你干啥吃的?”
马有财说:“我当时在吃奶,她叫我……死鬼!”
“……。”陈浩愕然了,愣半天才说:“走,芸娘的小酒馆,我请客。”
他又把马有财领到了芸娘开的那个小饭馆。
应天城的大街上很热闹,毕竟这儿多年没有发生战乱了,人口多,经济还比较繁荣。
走进小酒馆的时候,芸娘正在那儿忙活,猛地瞅到他俩笑眯眯迎接了过来。
“陈大人,马大人,欢迎光临啊,您俩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
陈浩说:“老板娘,你们这儿又上了什么新菜?只管上,今天我请客。”
“好嘞!马大人,您吃什么?”芸娘又瞅了瞅马有财。
老马脸红脖子粗,上次醒来,自己躺在芸娘炕上的事儿他还记忆犹新。
把人家老板娘咔嚓了,还有脸来喝酒,真是尴尬。
可芸娘却满不在乎,好像啥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随便,随便,我吃啥都行。”马有财是不挑食的。当初吃过草根树皮,吃过观音土。
对于一个做过叫花子的人来说,能填饱肚子就行。
“好嘞!稍等,小二!来壶花雕,再炒两个小菜,我请,今天老娘要陪着两位大人喝一杯!!”
芸娘竟然来了兴致,袖子一撸打算亲自上阵,陪着两位大人喝酒。
陈浩跟马有财都是朱重八跟前的红人,在应天城里权势滔天,说一不二,跺一跺脚整个应天四方掉土。
这样的人就是最大的靠山,应该巴结,当然是芸娘酒馆的VIP客户了。
果然,伙计帮着他们开了一个雅间,弄了一桌好菜,芸娘坐陪,三个人一起喝起来。
芸娘毕竟是老板娘,见多识广,性格开朗,她首先帮着两个男人满上酒,端起来说:“陈大人,马大人,谢谢你们照顾小店这么久,芸娘不胜感激。”
说完,她滋溜一饮而尽。
陈浩说:“应该的,芸嫂,您的年纪比我大得多,以后我不叫您嫂子,叫您婶子好不好?我跟金哥和玉妮一起喊您婶子。”
“那感情好啊,陈大人,玉妮跟着沈三……过得好不好?”女人问。
玉妮已经嫁给沈三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他俩成的亲。
听说闺女生娃了,自己也当姥姥了。按说应该伺候闺女坐月子。
可身份的悬殊却让她望而止步,只能从陈浩这儿打听一下消息。
陈浩说:“芸婶您放心,玉妮过得很好,孩子都满月了吧?不过她现在不住湖口了,去了山西。”
“啊?她去山西干啥?”女人不放心地问,因为玉妮还在坐月子啊,月子里舟车劳顿,可别落下月子病。
陈浩说:“因为沈三是我兄弟啊,我又是吴王的人,而张士诚又是吴王的敌人,玉妮担心在哪儿被吴王欺负,就去了山西。
放心,我们在山西有好多驿站,也有好多房产,到哪儿她一样会很好。”
“喔,那就好,那就好。”芸娘终于吁口气。
“婶子你一个人过日子,很孤单吧?”陈浩喝一杯酒问。
“是……是有些孤单,不过习惯了也就好了。”
“没想着再找个老伴,一起过日子?”陈浩打趣地问。
“哎……老喽,头发都开始白了,还找什么老伴?就这样熬吧,啥时候眼睛一闭,两腿一蹬,也就到头了。”芸娘抬手理了理两鬓的头发说。
“婶子,你别这样,才四十多岁不老,应该享受中年跟晚年的快乐,你喜欢那个男人跟我说,我来帮你做媒,啥三从四德,啥贞洁烈女,见他娘的大头鬼去。”
陈浩这是在暗示,那意思,我给你机会了,一定把马有财弄到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芸娘当然知道他在说啥,于是道:“不行啊,我嫁过好几回,跟过好几个男人,再嫁,也要有人愿意娶啊。”
陈浩说:“正好,我身边这位有财叔,今年不到五十岁,也死去了老伴,他人不错,还是四个王子的老师,家里有钱,你俩挺般配的,珠联璧合啊……。
干脆,我做媒,今晚就把有财叔留在你这儿,你俩一块睡觉算了。”
说完,陈浩抬手一拉,就把马有财推到芸娘的怀里去了。
动作不怎么好。马有财没注意,一脑袋撞进芸娘的怀里,嘴巴刚好叼在女人的突起上。
芸娘咯咯一笑:“那好啊,有财哥,今晚你就别走了,俺来给你暖被窝。”
从前,马有财可是个混蛋,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自从那次逃荒,经历了生死跟饥饿,他竟然变得非常矜持。
女人的怀里有一股幽香,十分熟悉而又迷人。他还有点恋恋不舍了。
但立刻他就把女人推开了,说:“芸娘,你别在意,陈浩在开玩笑,他不是东西。”
陈浩说:“谁跟你开玩笑?我今天领你来就是相亲的,人家芸婶儿哪儿配不上你了。”
“陈浩,你懂个屁!她不是大夯嫂。”
陈浩眼睛一瞪:“你眼瞎了?再仔细瞅瞅,她分明就是大夯嫂啊,你的媳妇,还不脱衣服上炕?今儿来了,你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