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微微一笑:“扣下就扣下呗,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试。”
“真是好话难劝该死的鬼,你愿意去找死,只管去吧。”马有财一跺脚,十分生气。
他是好意,完全是为陈浩的安危着想。
现在的马有财已经不是过去的马有财了,他变好了,善良了。
是陈浩的诚意打动了他。
目前,他俩不但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还是生意上的伙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他才不想陈浩死呢,有点闪失,陈家的生意就夸了,老子的上百万两银子跟谁要去?
陈浩微微一笑:“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对了,你有没有话对丁香嫂说?”
他知道马有财从前跟丁香是夫妻,虽说分开这么多年了,相互也怪想的。他可以为他们捎带书信。
马有财摇摇头:“算了,我俩早就形同陌路了,没啥要说的。”
“那我就走了……。”
“好,明天我去送你……。”
果然,第二天早上陈浩走了,赶一辆马车,车上坐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云萝一个是玉环。
这次到高邮,他打算跟张士诚小聚一段时间,叙叙兄弟情。
玉环跟云萝也好久没见丁香嫂了,大家应该热闹一番。
另外随身带的,只有二十多名随从,七姐妹全部留在了应天,因为她们要训练水军。
陈浩骑着赤炎神驹,带上了所有的装备,包括那把唐刀,无声手枪,还有一把冲锋枪,以及军刺跟弓弩。
当然,他全副武装不是用来对付张士诚的,担心路上有劫匪。
兵荒马乱的,好多老百姓活不下去,上山做了盗匪。
一路无话,二十多天以后他才赶到高邮,那时候已经进去二月半了。
高邮城前车水马龙,一副繁华景象,来来往往人如潮涌。
陈浩没有感叹大周国的经济衰退,首先,江浙一带非常有钱,不但有盐铁,丝绸,也是长江下游的鱼米之乡。
老百姓有吃的,就能安居乐业。张士诚跟张士德兄弟的生活也就极度奢靡。
最起码陈浩知道,大周国刚刚成立不久,就腐败透顶。
首先是卖官鬻爵严重,好多乡绅为了谋个一官半职,大量花钱巴结张家兄弟。
一个县官,都要花五万两银子,知府十万两,巡抚啥的要二三十万两。
那些花钱当上的官,当然要从老百姓的身上再刮回来,所以大周国的赋税很重,百姓也仅能填饱肚子,不至于卖儿卖女而已。
陈浩的车队大模大样进去了高邮城,哪知道刚刚进去城门不远,就看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
其中一个卖梨的小商贩正在被税吏收税。
大街上的税吏,相当于21世纪的城管。
税吏们很厉害,全副武装,腰里挂了佩刀,正在跟两个老农收税。
他们不但收了钱,还白白搬走了一筐梨打算回家尝尝鲜。
卖梨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婆子不乐意了,怒骂一声:“土匪!”
“你说啥?”两个税吏立刻翻了脸,抬腿一脚,咣!推车被踹翻了,一车犁被踹得翻倒,呼啦啦滚了半条街。
“你们干啥?干啥?简直是土匪,土匪啊!”老婆子嚎哭一声赶紧弯腰捡梨。
老头子也很生气,跟税吏产生了分歧。
刚刚争吵没几句,税吏勃然大怒,抄起秤砣直奔老者的脑袋砸了下去。
当!一秤砣下去,老头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晃了晃,幡然倒地,再也没爬起来。
四周的群众全都吓坏了,赶紧过来搀扶,可老者已经断绝了呼吸。
“哎呀不好了!杀死人了,杀人了……。”有好心的百姓呼嚎起来。
两个税吏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说:“不就杀个贱民嘛,有啥了不起的,我三叔是高邮知府……。”
“知府的侄子也不能杀人啊,报官!报官!”又一个人喊。
“报官也不行啊,现在高邮城官官相护,咱们惹不起他们啊……。”
顷刻间,高邮城的街道上炸开了锅,几个百姓抓着税吏,不准他们离开,非要拉他们见官不可。
两个税吏再次勃然大怒,呛啷一声拔出了佩刀,冲着人群不断乱砍。好几个人的身上都被砍了数条口子。
陈浩走到跟前,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有好心的群众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他长叹一声:“二哥,你的江山快完了,有这样的税吏,天不亡你,就没天理了!!”
说完,他飞扑而上冲进人群,两个税吏没有明白咋回事,就被陈浩抓了脖领子。
然后他两脚飞踢,咔咔!两个税吏的膝盖被他踹成了两半!!
“啊!好汉饶命啊!”两个小子叫唤得跟杀猪差不多。
陈浩说:“我二哥无道,我就替他清理门户!你们两个丢人现眼的混蛋,竟然在大街上行凶,找死!!”
他气得眼睛一瞪,手腕子一翻,咯吱咯吱又是两声,两个税吏白眼一转,脖筋就被扭断了。当场变为两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