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回事儿?喂猪呢?”
“炒龙须,煮槐花,煮榆钱,你都忘记了?”大夯嫂再次大失所望。
“少废话!你怎么做生意的?拿老爷我消遣啊?信不信我立刻带兵,砸了你的饭馆?”
“那大爷要吃什么?”
“我要吃肉,懂吗?来只烤炉猪!”
“那好,大爷您稍等。”大夯嫂含着泪出去了。不多会儿地功夫,果然命伙计抬过来一头烤乳猪。
老马还要了一坛子老酒,跟陈浩对饮。
陈浩一边跟他谈话,一边灌他,这酒足足喝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
那时候,马有财的舌头短了,中间哭了好几次。
他跟陈浩说,炒龙须他吃过,煮槐花跟煮榆钱也吃过。
从前逃荒,全指着这东西救命。
虽说多少年没吃了,可仍然想。
每年春天,看到满树的榆钱跟槐花,他就会想起大夯嫂,想起女人那槐花一样雪白的乃子。
这老板娘不识趣,专揭我的伤疤……。
陈浩看看天晚了,说:“老马,咱走呗。”
马有财说:“不走,回家也一个人,冷屋冷炕冷被窝……还不如酒馆里热闹。”
“那你住这儿呗,我给你开个房间……。”
马有财说:“好……把地上的槐花跟榆钱捡起来,我晚上留着当夜宵。”
上午他掀桌子砸板凳,不是因为槐花跟榆钱不好吃,是觉得老板娘嘲笑他是穷鬼。
晚上没人了,他要偷偷品尝从前的苦果,因为吃一口,他觉得距离大夯嫂就近一步。
最让他感到后悔的是,当初夫妻分别,他都没有打听一下女人的真实名字。
大夯嫂是撵着她前夫的名字叫的,女人的真实名字一定不是这个。
陈浩给他开了个房间,一个人拔腿走了。
之所以要把老马留下,他就是在撮合他俩,希望大夯嫂跟男人钻被窝,再续前缘。
为了朋友,他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天色晚了,小酒馆的人一个个都散去了,大夯嫂也关上房门准备休息了。
小酒馆里没有其它房间,陈浩把马有财安排在了大夯嫂的屋子里。
女人推开门一瞅,首先吃一惊,看到老马躺在她的炕上了。
她立刻明白这是陈浩的一片苦心,想他俩破镜重圆。
女人的心就动了一下。
马有财喝多了,他是酒糟鼻子,鼻尖红扑扑的,脸蛋也红扑扑的。
他的额头很窄,脸也小,下巴很尖,山羊胡子是对他的恭维,说白了就是尿骚胡子,远远看去就是个大老鼠。
女人难以想象,当初为啥就跟这样的男人好了?
跟大夯比起来,这就是个瘦猴子嘛?腿脚跟干柴棒子一样。
可那时候没办法,男人死了,两个娃需要照顾嘞。
要不要上炕?要不要再把身子给他?女人犹豫了。
想好久,她咬咬牙,拿定了主意。
这就是命,不能辜负陈浩的一番苦心。
再说老马带着两个娃,一口气到山西,在大红米店里受尽屈辱,着实不容易。
这些年,为了金哥和玉妮,他也操透了心,应该得到奖赏。
不干净的身子也应该属于他……。
于是,女人噗嗤吹灭油灯,三两下除去自己的衣服,钻进了男人的棉被里,抱上了马有财马杆子一样的身体。
马有财睡着后做了个好梦,他梦到大夯嫂来到应天,跟他在吴王府相见了。
他呼喊一声:“妻啊!”就把女人抱在了怀里,亲她的脸,吻她的唇。
恍恍惚惚,他仍旧看不清女人的脸,隐隐约约只能看到她耳朵后面那块铜钱大小的胎记。
那个胎记就是记号,也是他们相爱的见证,他确信就是她了。
于是,她就被他抱进屋子里,拥倒在了炕上。
他也除去了女人的衣服,竭力跟她**。
酒店的小酒馆里传来一阵阵男人跟女人的喘气声……。
他感受了她的乃,也品尝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摸她脸的时候,他感到她的眼睛很大,鼻子很高很挺,脸蛋跟当初一样光滑。
摸她脖子跟肚子的时候,立刻惊奇了一下,说:“你不是大夯嫂……我的女人很瘦很瘦,腰像马蜂,你的腰粗了,乃也下垂了……。”
女人却说:“冤家啊,这都过去十多年了,那时候俺二十七八,现在都四十了,能不下垂嘛。”
“喔……。”马有财就把她抱得更紧,亲吻她的胸口跟肚子,一边亲一边说:“妻啊,你受苦了……。”
女人说:“马大哥,谢谢你,你没有让俺失望,果然养大了俩娃,你是个好人啊……。”
马有财说:“我骨子里就是个好人,因为这个世界太险恶,我只能装作坏人,保护自己……。”
“哥,俺对不起你,十多年的时间,俺跟了两个男人,买走俺的那个山西人死了,俺也被马匪抓走了,在沙漠里被困十年。身子早就不干净了,你别嫌弃啊……。”
马有财说:“不会……我不在乎,生命比贞洁值得多,关键时候,宁可丢掉贞洁,也要保住生命……能活着比啥都好,我爱你,你是我永远的女人……。”
大夯嫂哭了,想不到马有财比她想的还要宽宏大量。
幸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就抱着他做了第二次,第三次……。
她也知道明天醒来,男人啥都不记得了,会当做一场梦。
梦就梦呗,她甘愿跟男人一起做,在美梦里荡漾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