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说:“我总不能画一个女人的胸口跟肚子让商队去找吧?别的特征呢?”
马有财仔细想了又想,说:“想不到,她真的没啥特征,再说那时候她是大夯的女人,我总不能盯着别人的媳妇乱瞧吧?
她只跟我睡了一晚,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陈浩苦苦一笑:“那就随缘吧,缘分到了,一定会相见……。”说完,他高深莫测摇了摇鸟毛扇子,一步三摇走了。
马有财一屁丨股坐在椅子上,还是想啊想。
想破脑袋,把跟女人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二十句。
他唯一记得的,是女人耳根后面的那块胎记,然后就是一条棉裤。
那条棉裤是她跟大夯嫂分开的哪天早上,他俩在荒草甸子上换的。
那时候,大夯嫂的棉裤上只有三个补丁,而马有财身上的棉裤净是窟窿,还飞出好多棉絮。
女人之所以跟他换棉裤,是担心男人受冻,那是她对他唯一能做到的关怀了。
决不能便宜了那个山西老客。
再后来,棉裤被马有财保存了起来。每次拿出来,他都会感受到女人的存在。
想了好一会儿,他再次打开柜子,将棉裤拿了出来。
棉裤上还留着大夯嫂的体香。
他将棉裤放在嘴巴上嗅了又嗅,闻了又闻,脑袋扎进棉裤里又哭了。
“媳妇,你到底在哪儿啊?我可想死你了……。”
老马跟大夯嫂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再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去小饭馆。
每次路过,甚至绕道走,瞟也不敢瞟一眼。
因为只要瞅一眼饭馆,他就会想起那天晚上抱着老板娘纠缠的样子。
那是对大夯嫂的背叛……。
再接下来,日子进去了夏天,天气开始炎热。
随着金哥儿跟飞燕的感情发展,俩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吴王府里热闹起来,朱重八作为主婚人,要为金哥和飞燕举办婚礼了,日子定在四月初八。
距离婚礼不到十天,吴王府就是宾客盈门,好多大臣都来道贺。
朱重八一点也不小气,让人大摆宴席,招待那些文武。
金哥的身份跟地位迅速得到飙升,所有的文武都来巴结他。
作为朱重八的侄女婿,禁卫军的统领外加总教头,谁还不上赶子拍马屁?
流水席足足摆了十多天。
汤和跟徐达,常遇春和李善长忙着招待大家,金哥天天被灌得酩酊大醉。
这个说:“金哥啊,你小子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飞燕,不然我打你屁丨股。”
那个说:“金护卫,以后您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提拔在下,我这儿有个小小的礼物,希望笑纳……。”那人说着,还从袖口里递给他几张银票。
男孩一瞅大吃一惊,银票的数目竟然是一万两。
还有人为他送来了玉器,绸缎,珍珠跟玛瑙。
金哥吓得不轻,立刻把这些东西归拢一下,交给了朱重八。
他说:“吴王,这些厚礼我不敢收,全部上缴,就当我捐助给前线的士兵们了。”
朱重八问:“名单呢?送礼的人名单你有没有?”
金哥说:“有,但是我烧了,礼物可以上缴,但我不能出卖他们。”
朱重八微微一笑,点点头说:“你果然做事情滴水不漏,去问问你师傅,陈大哥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现在的朱重八高深莫测,说话从来只说一半,剩下的会让人猜。
于是金哥就来找陈浩,问:“师傅,这些礼物您说该怎么办?天下没有打下来,有些人就开始行贿了,我觉得这样不好。”
陈浩也微微一笑:“既然是别人给的,那你就收下呗。”
“可我穷惯了,收别人的礼物害怕……。”
陈浩哈哈笑得更大声了,说:“你把这件事告诉吴王,就不算贪污,他让你来征求我的意见,就是赏赐给你的,尽管收下。
再说你跟飞燕成亲,婚后也要过日子,没钱怎么行?所以只管收下,我保你万无一失。”
金哥听到师傅这么说,才心安理得收下了。
原来吴王是在为自己侄女考虑,再说那些大臣贪污来的钱,不要白不要。
四月初八这天,吴王府更热闹了,敲锣打鼓,灯笼高挂,那儿都喜气洋洋,人山人海。
金哥跟飞燕的婚礼终于开始了,迎亲的队伍车水马龙,吹吹打打鼓乐喧天。
金哥身穿大红,胸口挂着大红花,骑一匹战马去了都督府,来接飞燕。
飞燕也打扮好了,描眉画眼,擦胭脂抹粉,还涂了红嘴唇。
在一帮小姑娘的装扮下,她竟然一改从前的丑相,变得花枝招展起来。
眼瞅着吉时已到,外面的司仪高升呼喊:“新娘子上轿喽——!新娘子上轿喽——!”
叮——当!叮叮当,咚咚当!喇叭吹得声音更大,锣鼓敲得更猛,鞭炮齐鸣,满大街都是看热闹的人。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飞燕终于在几个女孩的簇拥下,头戴红盖头被搀扶了出来。
哪知道女人刚刚出门就喊:“金哥儿!相公!背背啊,你不背背,俺就不上轿。”
女孩竟然要男人背,不然还不出嫁了。
于是,那些百姓就一阵起哄:“金侍卫,快背新娘子啊……快啊!”
金哥没办法,只好下马来背新娘子,打算把飞燕背上花轿。
可女人太胖了,刚刚背起,就把金哥压得来个仰八叉,摔倒在地上。
于是,满城的人立刻哄堂大笑,气氛哗然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