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这么做,想要阻止战争,就必须要把张士诚打趴下,他跟陈友谅一样疯了。
杀人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
这边一曲弹完,镇江城外也结束了战斗。
张士诚瞧着满地死伤的士兵,再不敢发动第二次攻击了。
“这是什么武器?!为什么会这样啊?难道天不助我?”老张吓得心惊肉跳。
打仗这么多年,他真的没见过地雷,而且一眼就看出,这东西只有陈浩能造得出来。
想不到干弟弟会弄出这么厉害的炮仗。
正在迷茫的时候,城楼上的常遇春冲他呼喊开了:“张大哥,识时务的赶紧走吧,陈浩哥交代过,不准我们出城追击。
我们只是夺回自己的土地跟城池,不会向前跨越一步。
你的真正敌人不是我们,是北元啊,希望咱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常遇春!你告诉我,这种战术谁教你的?是不是陈浩?还有这些炮仗,是不是陈浩教你弄的?”张士诚骑在马上问。
“是陈大哥帮我们弄的,他早知道你要来,所以就让我把这些铁炮仗埋好了。
咱们谈个条件,我不追杀你,你回家放了陈大哥,怎么样啊?”
常遇春很嘚瑟,也很听话,陈浩怎么教,他就怎么做。
“你……你们!哇……!”忽然,张士诚在马上晃了晃,一头栽倒,摔在地上以后嘴巴里吐出一口鲜血。
“啊!哥,你咋了?咋了嘛?”张士信跟张士德发现不妙,赶紧跳下马来搀扶哥哥。
将张士诚抱起来,伸手摸摸鼻子,他的呼气很微弱,竟然气得吐血了。
“快走!咱们快走!返回高邮去,帮着诚王治病,快呀!”兄弟两个慌了手脚,立刻将哥哥的身体放在龙辇上,大队人马跟在后面落荒而逃。
城头上的常遇春一瞅老张走了,命令三军将士:“擂鼓!送诚王!!”
顿时,城楼上鼓乐喧天,不但鼓声响起,唢呐声也响起,咚咚咚,当当当,滴滴答……。
“恭送诚王!恭送诚王!!”明军将校一起呐喊,声音响彻环宇。
张士诚就那么兵败而回,一口气返回了高邮。
进城以后,张士德跟张士信把哥哥抬进皇宫,请来太医治病。
其实老张的伤并不严重,也没有被气晕,他是装的。
那个时候不装不行,因为骑虎难下。
走吧,担心在手下面前没面子,接着打,非死不可。
所以他只能装作吐血,先撤回来再说。
躺在龙床上,张士诚唉声叹气,他觉得自己错了,陈浩是对的。
起初就不该攻打朱重八,要不然也不会弄得损兵折将,大伤元气。
前前后后,五六万人死在了拼杀的战场上,都是热血男儿啊?
是自己害了他们。
最讨厌的是陈浩,你孙子没事,帮着他们造得什么铁炮仗?威力还那么大?
于是,回来的当天晚上,他身穿便服,拖着沉重的身子再次来到了后花园。
这时候的陈浩弹琴完毕,正在凉亭里喝茶,前面摆放了两个茶杯。
他知道张士诚要来,已经做好了准备。
张士诚走进凉亭,一屁丨股坐下问:“所有的作战计划都是你拟定的,你早就把常遇春跟刘基安排好了。
怎么进攻,从哪儿进攻,在什么地方埋下铁炮仗,你都有周密的计划。
所以,你在我这边喝着茶,弹着琴,就知道那边的战况……陈浩啊,你不是人,是神……是神!!”
陈浩微微一笑:“二哥,那不叫铁炮仗,叫地雷,当然,你们元末条件差,弄不来高质量的炸药,所以我造出的地雷威力不大。
如果赶在21世纪,我可以造出杀伤力更大的炸弹,还可以远程遥控。”
张士诚说:“你还嘚瑟?现在你赢了,高兴了?”
陈浩说:“我不高兴,我难过,因为死去的那些人都是我害死的,我死有余辜!老天早晚要报应我……哥,这下你可以收手了吧?以后再也别干傻事儿了,小朱八很不好惹。”
张士诚一拍桌子:“放屁!那是你陈浩厉害,不是朱重八厉害,没有你的帮助,老子分分钟弄死他!”
“哥,你是我兄弟,他是我的家人啊,我的妻子,家眷都在应天那边,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得不保护她们……请你……原谅。”
“你是不是很想回家?”张士诚问。
“是,我想玉环,想我姐,也想二娘……如果你放我走的话。”
张士诚说:“好,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为我造出这样的地雷,再为我造一千把你那样的手枪,我就放你走。”
陈浩慢慢站起来说:“办不到!我不会帮你造地雷的,更不会帮你造枪,这东西杀伤力太大……会死很多人,我不想你用在战场上。”
“那你为啥帮着朱重八制造?”
“我也不知道,其实把图纸送给刘基,我就后悔了,哥,对不起……。”
陈浩的心里非常难过,冥冥中有股无形的力量,一直在趋使着他,处处在帮朱重八。
这种力量不在朱重八的身上,也不在明军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而是来自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马秀英。
虽然两个人不能在一起,但是为了马秀英,他甘愿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