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苦苦一笑,知道陈浩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他,自己不是个贪恋权贵的人。
更加不想跟任何人争权夺利,让他放心。
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就是说仁慈的人是不能掌握军权的,必须心狠手辣。
讲义气的人,是存不下钱的。
他想过的只是安稳的生活,而且几天后就会离开应天,返回马家村。
“大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咱们还有更大的仗要打,我没你不行啊!”
陈浩问:“跟谁打?”
“张士诚……。”朱重八淡淡吐出三个字。
“你说啥?你要攻击张士诚?老子告诉你,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先拧掉你的脑袋!!
小朱八你还长能耐了,刚刚跟陈友谅一场鏖战,元气都没恢复,你就要打我二哥?他是我结拜的兄弟!!”
朱重八苦苦一笑:“大哥啊,不是我要打他,是他正在攻击我,你带着军队攻击陈友谅的这些天,知道张士诚都对我做了啥吗?”
“他做了啥?”
“姓张的趁火打劫,已经夺走了我的镇江,接连克了我三座城池。
是他对我亮剑在先,老子就不得不亮剑了。
所以我还要重用你,你带着兵去攻打东线,帮我赶跑张士诚,好不好?”
陈浩一听,眉头立刻皱紧,明白朱重八不收他兵权的意思了。
感情让他去对付张士诚。
没错,其实张士诚跟陈友谅早有预谋。
两兄弟早就书信来往,狼狈为奸,定下奸计。
他们准备左右夹击,把朱重八给挤死。
就在陈浩带兵攻打采石,一口气将陈友谅的人马赶回九江的当口,东边的张士诚也没有闲着。
他安排两个弟弟张士德跟张士信挥军西上,对明军的驻地镇江发动了猛攻。
固守在哪儿的五千人马没有坚守几天,就被打了出来。
接下来,张士德跟张士信更加嚣张,接连攻破了常州跟泰兴,直逼应天。
当时,因为朱重八的人马大多在西线,根本无法调兵,只能忍了。
张士德跟张士信可非常厉害,有万夫莫当之勇,谁才是他们的对手?
只有陈浩。
陈浩一出,张家兄弟一定会吓得尿裤子。
所以他暂时根本没打算收回他的兵符。
陈浩一听,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说:“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去攻打张二哥呢?刚刚得罪陈友谅,我不想再得罪张士诚。”
朱重八说:“哥,陈友谅先打的我,你帮着我反抗,现在张士诚也在打我,你就不能帮着我对付他?
这件事说破天也不怪弟弟啊,姓张的跟陈友谅早就联合好,要我腹背受敌。我不得不给他点厉害瞧瞧……。”
陈浩皱着眉头思考片刻:“要不然这样,咱们先谈判,让他把镇江,泰兴跟常州还给咱们,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想别的办法,行不行?兵符你先收着。”
朱重八说:“好,那谁去跟张家兄弟谈判。”
“嘿嘿,除了我,你还找得到第二个人吗?”
“谢谢大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谈判成功,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朱重八这才满足地笑了。
没错,说到谈判,陈浩是最合适的人选。
毕竟他一手托两家,早就被夹在了中间。
于是他拿定主意了,几天以后出发,去一次高邮。
在去高邮以前,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那就是,是时候放张定边了……。
张定边被他囚禁在战俘营里足足一个月了。
当初他答应过他,打败陈友谅,就放他走。
陈浩跟朱重八告别,离开元帅府,深夜来到了战俘营。
他没有亏待张定边,这段时间一直是好酒好饭供着。
英雄是可杀不可辱的,张定边是宁折不弯的硬汉子,陈浩十分尊重他。
刚刚靠近战俘营的门口,忽然,他听到有人说话。
是个女人的声音:“定边哥,你好傻,好傻啊?为啥要帮着陈友谅?不过来帮着陈浩哥,那个人反复无常,早晚会杀了你。”
张定边叹口气:“我帮着陈友谅,是为了天下黎民,也是为了兄弟的义气,可谁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
“既然你认清了他的本来面目,那就过来吧,跟着陈浩哥一起干,他才是真正的英雄。”徐幺妹道。
“我知道陈浩是英雄,可我不能出卖自己的兄弟,幺妹我想开了,以后谁也不帮,找个地方去隐居。
我希望你陪着我,咱俩找个深山老林,过自己的日子。
以后,哪儿只有你我,与世无争,你说好不好?”
张定边竟然非常激动,一下抓了徐幺妹的手。
那一刻,女孩的手颤抖了,小脸绯红了,竟然没有拒绝。
张定边慢慢将幺妹抱在怀里,她也没有反抗。
接下来,小张很不老实,慢慢低下头,要亲吻徐幺妹的脸。
他的手也在她的肩膀跟后背上不住乱摸。
就在他的嘴巴距离女孩的嘴唇不到五毫米的时候,忽然徐幺妹将他踹开了……完全是条件反射。
“啊!!”张定边没留神,扑通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