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两个,第一,大红表面上很和善,内心却很变……态。
善良是她的本性,怪癖是她的权利。她的怪癖让马有财根本无法忍受。
女人的生理很强烈,几乎每晚都要跟马有财在一块。
起初还好,只是大白熊碾压大马猴,但是后来,大红就使用了非常的手段。
她常常把马有财捆起来,用鞭子抽,用鞋底子打,用开水烫,而且还在他的身上滴蜡……。
马有财每晚都被折磨得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有时候被弄得奄奄一息,要死要活。
早上起来,他总是遍体鳞伤,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路都走不稳,出门就扶墙。
府里的家丁跟丫鬟都知道咋回事,大家捂着嘴巴笑,那种眼神让马有财非常不舒服。
有人说他是吃软饭,有人说他是贪图荣华富贵,甘愿糟践自己。
也有人说他想借着大红的势力往上爬,成为人上之人,反正说啥的都有。
身体的伤痛还能忍受,但内心的创伤却无法弥补。
但他仍旧忍啊忍,为了俩娃能吃饱穿暖,给大夯一个交代。
世界上的人分好多种,有好人也有坏人。但是没有十足的坏人,也没有十足的好人。
人的好坏真的很难分清,有时候好人会做坏事,坏人也会做好事。
所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是这个道理。
马有财做了一辈子坏事,但是在金哥和玉妮面前服软了,起了善心。
是对大夯嫂的留恋,还是两个孩子的天真感染了他,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然,如果说他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的话,那个人不是丁香,不是蕙娘,应该就是大夯嫂。
大夯嫂的善良,温柔,勇敢跟执着彻底将他融化。
这是他平生遇到的,第一个肯为他付出的女人,为了让他跟俩娃活下去,甘愿卖掉自己的女人。
他的忍耐和艰苦奋斗,就是想有天发达了,把大夯嫂找回来,让女人过上舒心的日子,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爱屋及乌,所以他就把金哥和玉妮当成亲生的。
马有财在大红米店干得很出色,一个月以后,他就对里面的账目了如指掌,对生意的运作也了如指掌。
经营米店,说白了就是收粮食,卖粮食,低价收,高价卖,从中谋取利润。
店面可以租,伙计可以雇佣。而且所有的伙计大多不给工钱,管饭就行。
稻米是从南方的水乡运过来的,高粱是本地产的。
山西本来很多地方就产高粱。
麦子跟豆子也是本地产的,因为这一带比较平静,没有受到战火的侵袭,老百姓还算安居乐业。
如果脑子好使,还可以弄虚作假,在米里掺沙子,或者将低价米掺和进高价米里卖,简直是暴利。
这还不算,如果把米运输到东边的叛军手里,价格会更高,因为军队严重缺粮,利润能翻一倍。
马有财是个善于利用机会的人,没有机会他也会创造机会。
于是,他暗暗跟湖北的叛军搭上了线,特意从外地收购了一批高粱,贩运到湖北去。
而且是生虫的高粱,中间掺和了不少的沙子。
这批粮食是用来忽悠陈友谅跟徐寿辉的。
徐寿辉的人马非常多,接近百万,每年消耗的粮食跟马料都是个天文数字。
人吃米面,牲口只能吃高粱,因为高粱的价格便宜啊。
马有财安排一支商队,第一次运输给陈友谅的,就是四十万两银子的高粱。
钱物两清,他从中获利十万多两。
第二次跟军队做生意,是这一年的秋末,新的高粱下来以后,他又运输了五十万两银子的马料,掺假以后卖给了元丞相脱脱。
那时候脱脱还没死,正在跟湖北的红巾军僵持,一口气收复了不少的失地。
脱脱这边的粮食特别匮乏,正瞌睡呢,来个枕头,他立刻把所有的马料全部收了。
于是,马有财又获利十五万两。
两笔生意下来,他就暗中吃了近三十万两的回扣。
而且他在米店里的权利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大掌柜。
大掌柜也不敢惹他,早知道他跟东家的关系。
人家是一条炕上的战友,早晚是两口子,是一家人,各地的分店早晚也会被马有财持有。
肉烂在锅里,随便吧。
可马有财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大红的智商。
他觉得女人好糊弄,容易骗,但大红却是生意场上的尖子,没有啥能瞒得过她的眼睛。
这一天,马有财贩运粮食回来,刚刚走进门就发现了不妙。
只见大红虎着脸,坐在躺椅上,女人的身子一晃,椅子就咯吱咯吱响。好比泰山压顶。
他感到一股杀气弥漫了整个房间,立刻打个冷战,尴尬一笑:“东家,我回来了……。”
“你给我跪下!!”大红一声怒吼,整个屋子就颤了三颤。
那声音洪亮无比,好比猛张飞一声喝断长板桥,大地都晃荡起来。
马有财身不由己,两腿一软,扑通就跪了下去:“我……咋了嘛。”
他知道厄运来了,这次女人不仅仅是鞭打滴蜡了,更厉害的招式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