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子坐下,先拉家常,你家怎么样,我家怎么样,你媳妇不错,我媳妇也很俊。谁谁谁怎么样。
陈友谅还摆开宴席招待他,热情非常。
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倪文俊的嘴脸就显露出来,说:“友谅啊,你跟我很久了,目前只做个元帅,有点屈才了。”
“那您说,我做啥官?配得上我的能耐?”陈友谅笑呵呵问。
“凭你的能耐,应该做丞相啊。”倪文俊说。
“我做了丞相,您做啥?”陈友谅明知故问,他就是个笑面虎,笑里藏刀。
脸上带着笑,下面刀子就刺你肚子上去了。
倪文俊说:“你做丞相,我做宋王啊?现在的宋王太昏庸了,不理朝政,天下是咱们打下来的啊,干脆废了他,我做王以后,立刻封你做丞相。”
哪知道陈友谅脸色大变,立刻说:“丞相,千万不要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倪文俊嘚瑟地不行,一点都不在乎:“一句话,你跟我丨干不干?干,就是我的人,丞相的位置是你的。不干,今天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也活不成了,我就弄死你!”
陈友谅说:“老倪,你喝多了吧?太不像话了,这样违背天理弑君的念头也想得出来,天理不容!”
倪文俊冷冷一笑:“这么说,你是要跟我对着干,誓死效忠徐寿辉了?”
“是,自古以来弑君者都没有好下场,我不想做千古罪人!”
此刻的陈友谅还没有膨胀,当了丞相以后才膨胀的。
倪文俊没有做成的事儿,他做了。倪文俊没有杀死徐寿辉,几年以后他杀死了。
他做了跟倪文俊一样的事儿,都是逆臣,都是混蛋。
只不过陈友谅脑子聪明,成功了而已。
倪文俊说:“好!既然不想跟我,那就是我的敌人,今儿你的死期到了,来人!!”
一声令下,呼呼啦啦,从外面进来五百名长矛手,瞬间将整个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倪文俊说:“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答应还是不答应?”
哪知道陈友谅大义凛然毫无惧色,不但没答应还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倪文俊打个冷战问。
“我笑你操之过急了,我还笑陈浩兄弟料事如神,早就知道你今天要来,多亏我早有准备,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杀死你这个逆臣,到宋王哪儿去领罪!”
陈友谅说完,猛地抄起桌子上一盏酒杯,咣当摔在了地上。
酒杯一响,轰地一声,他埋伏的人马同样出来,又把倪文俊的人给围上了。
五百短刀手跟五百长枪手就那么僵持起来。
张定边在不远处问:“陈大哥,杀不杀?
陈友谅将袖子一甩,咬牙切齿怒道:“杀!一个不留!”
“冲啊,杀啊!”眨眼的时间,陈友谅的人跟倪文俊的人就厮杀在一起。
论带兵打仗,倪文俊比张定边和陈友谅可差远了。
张定边好比一条入海的蛟龙,领着自己的人就把倪文俊的人杀死一片。
四周的屋顶上是弓箭手,屋子里面是长枪手,五百短刀手再把门一堵,稀里哗啦,嘁哩喀喳。倪文俊带来的五百人就死伤一大片。
有被短刀手砍死的,有被长枪手刺死的,还有被屋顶上的弓箭手射死的。
整场战斗没超过二十分钟,倪文俊带来的五百人就死了个干净,整个大院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倪文俊傻眼了,想逃走,陈友谅眼疾手快,上去就是一刀。
噗嗤,这一刀刚好刺在他的后门上。
“啊!!”倪文俊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然后,陈友谅扑上去,一阵乱刀,砍掉了他的手臂跟两腿。
不能弄死,要不然到宋王徐寿辉哪儿就说不清了。
倪文俊四肢没了以后,痛得都要晕死了过去,伤口处不断窜血。
战场打扫完毕,他让人将老倪的手脚束缚,捆了个结实,防止他失血过多,熬不到金殿上。
最后他吩咐:“来人,把这个逆臣给我押送上大殿,听候宋王处置。”
就这样,伤痕累累的倪文俊被陈友谅押送上了大殿。
徐寿辉都懵逼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
陈友谅一五一十,将倪文俊谋反,跟大元勾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宋王。
徐寿辉听了以后大吃一惊,立刻询问:“倪丞相……陈元帅的话可是真的?”
这时候的倪文俊虽然身负重伤,可意识还清醒,也能说话,只好认罪。
然后陈友谅立刻安排人,去缉拿大元的使臣。
那个使臣就在驿馆里,还没走,当场被抓个正着。
人证物证俱在,根本无从抵赖,徐寿辉勃然大怒。
“好你个倪文俊,寡人对你那么好,你却要反叛,真是罪该万死!来人,拉出去凌迟处死!!”
“吼!”四周立刻过来几个侍卫,把倪文俊弄走了,当街凌迟。
啥叫凌迟呢?就是把罪犯捆起来,用渔网罩住,渔网收紧,身上的肉就一块块鼓起。
刽子手把那些肉一块一块割下来,要割三天三夜,共拉肉要两千七百三十四块。一块不能多,一块不能少。
如果犯人早早就死了,那么刽子手也要被处死。
倪文俊可倒了大霉,就这样被一点点肢解,接近三千刀的时候,才在喉咙上弄一刀,直接断了气。
气绝身亡,徐寿辉还让人把他的首级割下,挂在城门上游街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