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公,抱抱……。”她又把他缠紧了。
陈浩在抱紧云萝的同时,心里有种负罪感。
回家怎么跟玉环交代?
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不算啥,可失去的忠诚是难以弥补的。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不接受云萝,她只能是死路一条。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样的地狱,天天下才好呢。
两个人一晚上没睡,说了好多悄悄话,耳鬓厮磨,一直说到日出东方。
太阳出来,云萝说:“老公,咱俩该起了,给爹请安去。”
“好!”于是,两个人都起床了,陈浩主动过来叠被子。
他是军人,叠被子经过专业的训练,每次都叠成豆腐块的形状,整整齐齐。
可刚刚扯一下被子,云萝却阻拦了她,说:“慢着。”
“咋了嘛?”男人问。
“不准看,人家怕羞。”云萝道。
“一条被窝,羞啥羞?咱俩是夫妻嘛,以后被窝我来叠。”
“你……。”云萝没拦住,男人已经将被窝掀起。
仔细一瞅,陈浩终于明白了妻子害羞的原因。
原来,被子里有一片落红,是云萝留下的第一次血迹。
那片鲜血好像一朵梅花,特别绚丽。
这是她做过闺女的见证,昨天晚上两个人相好前,她还是个闺女。
女人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说:“被你看到,羞死了,羞死了……。”
陈浩一点也不奇怪:“这有啥?我兴奋,我自豪,我妻子是纯洁的……太好了!”
他还真是奇怪,妻子平时巴不得他看她身体,但不愿意他看到那片血。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云萝却娇羞地在他肩膀上拍打:“人家以后没有秘密了……啥都没你看到了。”
陈浩说:“咱俩是夫妻,你在我面前,本来就不该有秘密……。”
按照陈浩的意思,把被子拿出去晒一下,再洗洗。
可云萝不乐意,说:“拿出去被爹看到,不像话,还是放起来,当做纪念吧。”
“那咱俩晚上盖啥?”陈浩问。
“你的棉被拿来,咱俩一块盖,我不嫌你脏……。”
陈浩说:“我才不脏嘞,天天洗澡洗脚的好不好?不信你闻闻……。”
“嘻嘻嘻,我才不闻你的臭脚丫子呢,去去去……。”女人把他的臭脚扒拉开了。
紧接着,俩人又抱在一起,亲了好一会儿才撒开,推开房门,到厨房里去做饭。
那知道房门刚刚推开,云萝就发现爹在外面。
脱脱坐在躺椅上睡着了,脸上挂着笑。
云萝立刻羞得要死,爹在外面,就证明昨晚的事儿都被他听到了。
这老爷子,还挺关心闺女跟女婿的床帏之事,难道要急着抱孙子?
云萝立刻无地自容,赶紧过来说:“爹,夜里好冷的,您怎么睡在外面,起来回屋啊,别感冒了……。”
她上去推了推,父亲没动,脑袋却歪在了旁边。
“爹……爹……爹!!老公,你快来看看啊,爹怎么了?”云萝这才感到不妙,发现父亲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陈浩闻听,立刻从屋子里飞出来靠近了老人:“岳父!岳父大人!爹——!”
他发现老人家浑身冰冷,身体已经僵硬了。
脱脱胡子拉碴,眉毛又浓又长又硬,一双豹子眼紧闭着,仍旧保持了漠北汉子的粗犷。
但老人已经不能回答他了,嘴巴里渗出一股乌黑的鲜血。
“啊!云萝,爹……已经走了。”陈浩惋惜一声道。
“爹,爹啊——!”云萝这才相信了事实,她将父亲抱在怀里,哭了个悲天恸地,风云惨淡。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得到幸福的时候,父亲会离她而去,一件好事的后面总是跟着一件坏事。
爹咋了?为啥要自杀?
妻子在旁边痛哭,陈浩却注意到了老人旁边的茶几。
茶几上放了三样东西,一瓶鹤顶红,一道圣旨,一封书信。
鹤顶红已经空了,圣旨卷在哪儿。
陈浩拿起圣旨一瞅,立刻明白了,是元顺帝跟哈麻逼死了自己的老丈人。
然后拿起那封信,打开一瞅,上面是岳父脱脱丞相的亲笔。
“女儿,女婿,爹走了,走得无怨无悔。
我完成了自己一生的使命,做了自己该做的一切,虽不能力挽狂澜,但是却问心无愧。
爹死后,你跟着陈浩走吧,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爹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是警告你们,将来你们的后代长大,千万不要入朝为官,一入官场深似海,从此没有回头路。
爹没有给你们留下什么财产,你成亲连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如果有来生,爹一定偿还你……。”
看完这封信,陈浩的手一松,信纸飘飘摇摇落在了地上。
他的心顷刻间被撕裂,扑通跪在地上,冲脱脱的尸体磕头。
“爹,您一路走好,放心,陈浩会像爱护自己的眼球一样,爱护云萝的,这辈子她都是我的妻子……。”